“在顧子南和夏琉的婚禮上麵,白楚辭見過小憐。而且,那個時候白楚辭雖然不知道墨藍鳶就是小憐,但是還是被她身上那氣質吸引著。”
想到這裏安然心中一冷,但是為什麼,墨樛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什麼動靜?照理說,他應該把小憐還活著這個事實告訴白楚辭的……
“反正你小心一點,看來墨樛這個人當真是深不可測!”這麼深的城府,而且可以潛伏這麼久。
“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小憐。作為給他玉碎的交換條件,他幫我醫好小憐,保證我們的孩子健康。”
“你的意思是,藍憐現在在M國?!”“嗯,墨樛把她帶回M國治療了,我們約定的是一個月以後,他把人送回來。”
林子定的嘴角抽了抽,安然平時那麼精明一個人,怎麼一遇到和藍憐有關的事情腦袋裏麵就一團漿糊了呢?
“安然!”,林子定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味道,“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墨家家主的話你也聽?!”
M國墨家家主,行事風格詭異,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不管做什麼,都是看心情,肆意妄為。
這也意味著,如果現在他答應你一件事情——等到下一秒鍾他心情突然沒有那麼好了,你就自己一邊哭去吧!
不遵守任何規定,甚至連國際公約都從來不放在眼裏,這個人……一直都難以捉摸。
“我沒有別的辦法了,你是知道c市的醫療水平的,”安然的語氣裏麵不自覺地染上了些許無奈,c市的醫療水平一直都是領先於整個世界的。
但是,這裏的那麼多醫生,都是些骨幹啊精英專家——卻對改善藍憐的體質束手無策,更不要說保住他的孩子。言下之意就是,如果連c市的醫生都沒有辦法的話,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他也知道墨樛詭秘難測,說的話就像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但是,他卻等不了了,他想要讓藍憐趕緊好起來……
本來他都已經差不多絕望了,想要想辦法讓藍憐流掉那個孩子。他寧願一輩子沒有子嗣,也想要藍憐一直在身邊陪著他。
誰知道偏偏遇到了墨樛——所以當墨樛提出來要用玉碎進行交換的時候,他幾乎是毫不猶豫。不得不說,不管墨樛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但是他肯出手……
“反正你隻要一和藍憐有關的事情扯到一起,整個人就是傻的!”,林子定搖搖頭,無奈地瞥了安然一眼。
“我虧欠她的太多……”,安然輕輕歎了一口氣,一次次地辜負,還好現在藍憐回來了。
“行了行了,安大少爺,收起你那副癡情的表情吧!藍憐現在不在這裏你再是深情,她也看不到。”
慢慢地抬頭,安然眼中閃過一抹威脅。林子定連忙後退,然後擺手:“行行行,我錯了我錯了,我剛才什麼話也沒有說。”
想了想,林子定還是開口:“你最好小心一點,在墨樛送藍憐回來那天——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安然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讓蘇罌去冒險這件事,現在是肯定的了。”玉碎不能流落在外,而且,假如墨樛真的吞了,也要讓他吐出來!!!
“你準備怎麼做?”,林子定雖然有些不讚成蘇罌去冒險,但是目前似乎又沒有更加好的辦法了。
如果是麵對普通人,恐怕早就被墨樛玩死了。但是如果真的如安然所說,墨樛對蘇罌有情,那麼他的戒心就會大大降低。
“這件事,還得顧子南來開口,”安然想了想,“第一,你也是知道顧子南和蘇罌的過去的。蘇罌對於顧子南來說,是並肩作戰的夥伴,是鄰家妹妹。我怕要是我們自作主張,恐怕以後顧子南會怪我們。”
所以,幹脆直接就讓顧子南來說好了。這樣差不多是給了他一個強心劑。
“第二……顧子南開口,蘇罌答應的可能性會提高很多。”
“第三,這也是一種試探。墨樛差不多在蘇罌家住了一年,我覺得蘇罌不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現——你知道,蘇罌是那種敏銳性特別高的。要麼是這其中哪裏出了問題,要麼就是蘇罌……”
“你懷疑蘇罌是M國那邊派來的奸細?!”,林子定心中一驚,眼眸微微眯起,“不大可能吧。雖然蘇罌和我們接觸少,但是還有顧子南在呢——她自己也知道,如果她真的那麼做了,要怎麼回來見顧子南呢?”
“我也隻是推測而已,”安然頓了頓,停了一會兒,然後繼續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先看一下情況,到時候再說。”
這些話說完,空氣裏麵慢慢地安靜下來,林子定雙手插兜臉上帶著好笑。
“嘖嘖嘖,不知道那些覺得你溫文爾雅,甚至有點是個軟柿子的人聽了你剛剛那番話,會作何感想。”
堅決果斷、敏銳霸氣、速斷速決……就像是獅子捕食獵物的時候,那種動作飛快,帶著些許血腥的味道。
“以前的安然,的確是一個軟柿子。”不過是抱了不該有的幻想,幻想著安婛回頭看他一眼……
“可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再也不是了。”
林子定扶了扶鼻梁上麵的眼鏡,眼底帶著祝福,輕輕地拍了拍安然的肩膀:“是啊,你現在有藍憐,還有你們兩個人的孩子——算作是以前老天虧欠你的彌補了。”
安然又想起貝瑞莎的事情,一片陰影慢慢地浮現,籠罩在心頭。
看著安然的神情,林子定大概也知道他想起來了什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這個亂局還要他自己慢慢地跳出來!!!
“那這件事先這樣吧,”林子定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眉頭微微一皺。不知不覺,就這麼晚了。
“我先走了,關於墨樛的事情,我會和他們幾個人說的。”
安然沒有動,站在原地,一直看著林子定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一陣涼意慢慢地在全身環繞,安然才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現在,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必須要處理……
安沫沫坐在沙發上麵,手中抱住一個巨大的兔子玩偶,口中輕輕地呢喃著:“兔子兔子,你說我到底是應該喜歡安然爸爸,還是白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