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的笑,放肆的眼,這樣一張美豔亮麗的臉墨藍鳶認得——當時在醫院裏,向她示威的季濛!
“各位親愛的朋友們,謝謝你們賞光,來參加季濛回國的洗塵宴。”
聲音如人,張揚放肆,帶著無比的自信和高傲,讓人一看就無法移開眼。
墨藍鳶慢慢地看向安然,果然,安然的眼也是定定地盯著台上的季濛。
嘴角慢慢地露出一絲嘲諷,墨藍鳶的手慢慢地握緊。
此時安然就坐在墨藍鳶的旁邊,季濛一眼就看到了隱秘牆角的兩人,嘴角慢慢地上揚。
“在這裏季濛特別感謝各位,如各位所見,剛剛那些都是季濛的新作。不足之處還有很多,希望大家不要嫌棄才好。”
人群之中響起了大大小小的議論聲,墨藍鳶全部都聽得一清二楚。
“哎呀,季小姐可真是謙虛,這些東西,簡直就是絕作,誰那麼沒眼光,竟然還嫌棄。”
“可不是嗎,人家季小姐不愧是出國歸來的人,看看人又長得漂亮,性子又好,還這麼有才。”
“關鍵是,你看人家多謙虛!現在像季小姐一樣的人已經不多了。你看剛剛那些設計,嘖嘖嘖,季小姐真是……”
所有的聲音慢慢地收入季濛耳中,臉上閃過張揚的笑意,帶著高傲。
“另外——”,季濛突然開口,微微拖長了語音,讓人不禁好奇,她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麼。
“我特別要感謝一個人,那就是……”,季濛慢慢地伸出手,纖長白皙的手指猛地指向牆角,強烈的聚鎂燈猛地打向牆角,“那就是安少!”
安然和墨藍鳶本來坐在牆角,現在猛地曝光在全場人的聚焦下,毫無預兆,突如其來……
安然眼眸微微眯起,帶著暗色,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本來我都沒有想到安少會來,畢竟安安少真的幫了我很多了,”一抹紅暈在季濛臉頰上慢慢地浮現,讓人不禁想入非非,“誰知道安少這麼給我麵子,竟然還特意出席。”
說到“特意”兩個字,季濛微微加重了語氣,讓人更是對她和安然之間的關係聯想翩翩。
畢竟安少真的幫了我很多了——這句話猛地傳入墨藍鳶耳中,像是一支尖銳的冰錐,猛然把她的心剖成碎片。
這句話是說……這些東西,實際上是安然給她的嗎?想到這裏,墨藍鳶隻覺得自己一下子被冰凍成雕塑,動彈不得。
對,那些圖紙,除了她,就隻有顧水看過。但是最終,卻是要經過安然的眼的。就是說,墨藍鳶隻覺得自己的心溫度猛地驟降,這些設計圖紙,是安然故意泄露的。
還是說……其實安然從頭到尾,一直都是想要用她來給季濛做墊腳石呢?
季濛剛剛回國,什麼也沒有。然而這些圖紙,卻可以讓她一舉成名,猛地獲得掌聲,讚美榮光!
這樣真是一舉多得。既牽製了她,又栽贓了阿樛,最後言論卻始終會指責他們兩個人——他們是弱者,他們永遠都是錯的!
墨藍鳶全身猛地一僵,這就是……安然要讓她看的好戲嗎?
把她的作品,送給另外一個女人,當著c市全部的名流貴族,將她的夜以繼日的心血,灌注與季濛!
嗬嗬,讓她成為全場的焦點,全場的笑柄——這場戲,真是好啊!
猛地起身,墨藍鳶臉色蒼白地朝著門外走去,腳下卻像是踩在棉花上麵,綿軟無力。
安然飛快地追過去,一把抓住墨藍鳶的手臂,將她狠狠地按在懷裏。
墨藍鳶發現自己大腦裏麵一片空白,她為什麼在這裏?為什麼周圍這麼吵?站在台上的季濛,為什麼嘴角帶著勝利的笑容?
“墨藍鳶,”安然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溫柔地捧著墨藍鳶的臉頰,“你不要誤會。”
誤會?墨藍鳶眼中好不容易才有了焦距,慢慢地看向安然,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誤會什麼?誤會安然把她的心血送給季濛?誤會安然誣陷阿樛是商業間諜?誤會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傻子,被安然耍得團團轉?
這一切,現在全部像是一場殘忍的屠殺一般,擺在她的麵前,讓她怎麼去接受?!
安然皺皺眉頭,看起來墨藍鳶似乎情緒有些失控了,這情況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
隻是,他怎麼會做傷害藍憐的事情呢?
“現在才是高潮,”安然突然出聲,抱住墨藍鳶的手微微一鬆,讓她看向前方。
墨藍鳶愣了愣,然後慢慢地回頭,看向前方。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慢慢地將季濛圍起來……
“對不起,季小姐,您涉嫌竊取商業機密。請和我們走一趟。”
季濛本來耀眼的笑容猛地一僵,眉頭一皺:“你們弄錯了吧,我怎麼可能會幹那種事情?”
“對不起,季小姐。我們已經收到了切確的證據,您收買安氏的人,盜用他們新品發布會所有服裝的設計,請您配合我們。”
這些話,像是巨大的石頭被猛地投入水中,掀起一片水花飛濺。
人群之中,議論聲猛地響起,充斥了整個堂皇亮麗的酒店。看向季濛的目光由之前的羨慕讚美猛地變為厭惡打量嘲諷……
墨藍鳶呆呆地看著這一切,整個人有些反應不過來。安然淺笑,慢慢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墨藍鳶的黑發。
“欺負你的人,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短短一句話從安然口中說出,墨藍鳶呆愣在原地。所以安然這是——替她出氣?
安然看見墨藍鳶整個人傻傻的樣子,好笑地蹭了蹭她的臉頰。溫熱的手慢慢地放到墨藍鳶的腰腹處,安然聲音低沉,充滿了暗示性的意味:“等會兒回去,要怎麼獎勵我呢?”
耳根猛地一紅,墨藍鳶有些別扭地往旁邊移去。
這下,季濛的臉全部都丟光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墨藍鳶心裏沒有絲毫的幸災樂禍,隻有對季濛的可憐。
同樣身為女人,她自然是能夠看出來,季濛看向安然的眼,眼裏是有不一樣的光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