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墨藍鳶氣得胸口上下起伏,雙手握成拳,恨不得現在就打死安然。
安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無恥就無恥吧!反正這的確是他曾經做過的事情,曾經想過的事情。
不過,安然心中慢慢地鬆了一口氣,這謊總算是圓過去了。無恥,總比讓墨藍鳶知道,長澤尤奈就是藍憐——就是墨藍鳶好吧!
“好了,別生氣了,”安然伸出手去,放在墨藍鳶的肩膀上,有些強製地讓墨藍鳶坐下,“我承認自己初心不良……”
可是那還不是因為就算是第一眼看到,墨藍鳶給他的感覺,也是太多相像於藍憐。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不是嗎?墨藍鳶哪裏是像墨藍鳶,就算是變了那張臉,她也還是墨藍鳶!
“可是墨藍鳶,你自己說,如果當初我的手段不強硬一點,你現在是不是早就和墨藍鳶雙宿雙飛了?”
墨藍鳶沒有說話,心中暗笑。嗬嗬,就算是現在,安然用了這麼強硬的手段,她依舊也想要和墨樛雙宿雙飛!
看著墨藍鳶的臉,安然歎了一口氣,眼中竟然流露出悲哀。
“墨藍鳶,我很感謝墨樛為你做了那麼多。照顧你,嗬護你,”安然慢慢地伸出手去,撫摸上墨藍鳶的臉,“可是,你知道嗎,這一切其實都應該是有我來做的。”
“今後的日子裏,你隻需要記住,你的男人,你的丈夫,你的未來——全部叫做安然就好了。”
小憐,你隻要留在我身邊就好了。不管前方有多少阻礙,隻要妨礙到我和你在一起的。安然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我都不介意,來個灰飛煙滅!
墨藍鳶心中滿是疲憊,她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精力去和安然爭辯了。她也看到了,隻要她表現得稍微乖巧一點,安然的脾氣就會軟下來。
墨藍鳶在心中暗自打算,從現在開始,她要好好地計劃一下……
安然慢慢地拉了拉被子,給墨藍鳶蓋上:“再睡會兒吧,剛剛不是說很困嗎?在電梯裏麵都能睡著。”
墨藍鳶的臉猛地一紅,額,她好像的確是在電梯裏麵睡著了。想到這裏,墨藍鳶慢慢地閉上眼睛,那麼……是安然把她抱了一路?
安然慢慢地轉身,在一張黑色皮椅上麵坐下,手中拿起辦公桌上麵的一支筆,慢慢地轉著。
這是他以前和藍憐呆在一起養成的習慣。藍憐有的時候,做題簡直是做到了入迷,他就坐在一邊,一邊看藍憐做題,一邊轉筆。
剛剛文森特說,不能讓墨藍鳶吃藥。安然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筆被準確得掐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安然眼中深不見底,像是幽暗的湖,看不清顏色。
他當然想要一個屬於藍憐和他的孩子,那是他們兩個人愛情的結晶。如果有一個孩子,他一定會像是對待珍寶一般,將他們兩人的孩子捧在手心。
隻是……安然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黑色的鋼筆就猛地掉落在桌子上麵,發出“啪嗒”一聲脆響。
要是墨藍鳶知曉了所有的事情,不要說孩子,就是墨藍鳶他都留不住!
文森特說,會損傷大腦神經——最壞的打算,也不過就是墨藍鳶變得癡傻。安然眼眸微微眯起,就算是這樣,他也要這麼做!
藍憐不能離開他,絕對不能。安然深吸一口氣,現在,先不要想這麼多。他畢竟也是想讓藍憐好好的。
但是如果真的是到了迫不得已地時候,不管采取什麼辦法,他都要把藍憐留在身邊。
……
安然慢慢地打開車門,然後將修長白皙的手伸向墨藍鳶。墨藍鳶慢慢地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伸手放在安然溫暖的掌心。
安然看著墨藍鳶明媚誘人的側臉,輕輕開口:“等會兒不要亂跑。”
墨藍鳶慢慢地點點頭,乖巧地攬著安然的手臂,頭微微揚起。
“唉唉,你看,那不是安少嗎?”“咦,真的,他平時幾乎從來都不出席這種宴會,怎麼今天……”
“那還用說。你沒有聽說嗎?季家大小姐季濛,可是安少的未婚妻!”
“什麼什麼?季濛?可是安少之前不是取了季家的二小姐……季楚湘嗎?怎麼現在季楚湘不在了,季濛就上位了?”
“嘖嘖嘖,我猜啊,安少之所以出席這宴會,完全就是衝著季濛來的嘛!”
“唉,我聽說,那個季濛在國外留學多年,現在召開這個發布會,就是想表麵自己季氏繼承人的身份。”
“你可別說,那個季小姐,長腿大胸,小臉鳳眼,嘖嘖嘖,長得真不是一般的漂亮。”
墨藍鳶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去注意身邊人的眼光,打量,意味不明的笑容和竊竊私語的話。
但是那些大聲的,小聲的話還是這樣鑽進了耳朵裏……
“唉唉,看看,安少身邊那個女人是誰啊?”“不知道,估計是安少的新歡吧。不知道這女的有什麼手段,狐媚子!竟然可以讓安少帶她出席這種宴會!”
“嘖嘖嘖,可不是嗎,估計又是哪家不要臉的狐狸精,想要借著安少攀高枝呢。不過,你看,這女的,長得真不錯!”
“你這不是廢話嗎?沒有臉,安少會看上她?”“哈哈,你可別說,萬一安少真不是看上她這張臉,而是看上她的床上功夫的呢!”
好意的,羨慕的,嫉妒的,中傷的,猜測的話語,像是箭矢一般從四麵八方飛過來,墨藍鳶心中一陣悲涼。
嗬嗬,這些人,表麵穿得光鮮亮麗——可是內心呢?在這種公眾場合,卻是連那麼下流的話都說出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貴族嗎?所謂的高貴血統,所謂的上層社會?真惡心!
墨藍鳶慢慢地扭頭,看向早已被一群人拉到一邊的安然。被簇擁在人群之中,臉上是優雅得體的笑容,從容地應對著眾人的恭維讚美——這才是安然應該站立的位置,太陽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