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湘頓了頓,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嘖嘖嘖嘖,都說虎毒不食子,隻是長澤西川的確是比虎還要毒辣!”
為了控製藍憐,長澤西川竟然給藍憐注射毒品……
藍憐後來已經越來越有癮了,表現明顯的激動不安,或感極度驚恐,自覺呼吸困難,心前區不適如大禍臨頭一般。
吸毒者的毒癮發作的時候,會有很多症狀,比如有人會撞牆、自殘、傷人或毀物,吸毒者猶如發狂一樣。
但是藍憐的症狀更為激烈,會更猛烈地打哈欠,流涕流淚,嚴重厭食;甚至會出現明顯惡心、嘔吐。
有的時候也會明顯發冷,交替發熱,寒戰,大汗淋漓以及大片大片的雞皮疙瘩,真如去毛後的雞皮一樣明顯。
藍憐由於被注射的次數越來越多,劑量越來越大,後來發作時甚至感到背部和四肢疼痛難忍,常形容如被蟲咬蟻嚼的全身的骨骼肌肉,會有雙腳持續性抽動或全身陣發性抽動。
季楚湘說著,自己後背都慢慢地冒出一股寒意。真是可怕,怎麼會有長澤西川那樣的男人……,不,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做到那個地步,長澤西川已經不是人了。
安然的手背青筋暴起,眼中滿是洶湧的怒火,混蛋!
要是長澤西川現在在他的麵前,他真是恨不得撕碎這個畜生!
怎麼可以……那麼對待自己的女兒?
安然心中滿是疼痛,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猛地一用力,撕扯出一個巨大的縫隙,從裏麵湧出來無盡的疼痛。
季楚湘的嘴角微勾,然後輕輕地說:“你知道為什麼長澤西川要這樣做嗎?”
安然愣了愣,定定地看著季楚湘:“為了報複貝瑞莎?”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季楚湘慢慢地低下頭去,看著地板上的紋理,眼中滿是笑意,“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在拿藍憐當做試驗品……”
“試驗品?”,安然愣了愣,有些疑惑地開口,“什麼試驗品?”
“生活在我們這個階層,你應該也知道,所有的東西都不過是表麵現象而已。”
“隱藏在平靜河麵下的,是洶湧的暗流,”季楚湘慢慢地抬起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長澤家族自然也不例外,掩飾在合法生意外表下的,便是各種各樣流通於黑市的藥物,毒品……”
“那個時候,長澤西川正好在研製一批新型毒品。純度極高,利潤是普通毒品的十倍,你可以想象,到底是有多麼可怕的效果。”
安然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長澤西川……
“但是那個時候,國際刑警再次盯上了長澤家族,長澤西川自然不敢那麼明目張膽地再用人體作為實驗。”
“人體實驗?”,安然眼眸微微眯起,這可是國際公約所標明的觸犯國際法的行為,殘忍血腥,長澤西川竟然……
“是的,死在長澤家族名字下麵的試驗品不計其數。”季楚湘緩緩地站起,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雙腳,“所以,長澤西川這次選擇了一個隱蔽而方便的目標——那就是藍憐。”
安然隻覺得渾身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不敢置信地看著季楚湘:“你……你剛剛說什麼?”
“除了報複貝瑞莎,藍憐也是一個絕佳的試驗品。身體健康,血液新鮮,年輕朝氣……”
“長澤西川一邊欣賞著藍憐毒癮發作時候的慘狀,一邊讓醫生記錄下來這些‘珍貴的數據’!”
安然已經不能夠用震驚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他現在隻恨不得馬上找到長澤西川,然後把他千刀萬剮!
混蛋,混蛋……
“但是於此同時,長澤西川手中也是有克製這些毒品的藥物的。”季楚湘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安然,臉上滿是嘲諷,“是不是很神奇,世人研製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能夠與毒品與之抗衡的藥物。但是一個研製毒品的劊子手,卻掌握著這個技術……”
一邊給藍憐注射新型研製的毒品,一邊給她按時服用著“解藥”。因為,長澤西川還需要藍憐,他公開帶著藍憐出席各種晚會,舞會,宴會,正式的商業洽談。
甚至不止一次當著所有媒體宣布,藍憐是長澤家族下任繼承人。
貝瑞莎此時雖然遠在中國,但是長澤家族這麼著名的企業,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媒體都會大肆渲染。更不要提,現在長澤西川主動地承認藍憐是自己的千金,是長澤家族的繼承人……
貝瑞莎此時已經找到了藍汐,而那個叫做阿硯的男人早已死去多年。所以,她現在最大的牽掛就是,兩個女兒——特別是尤奈。
是的,她是虧欠尤奈的。她當年為了和長澤西川分居,放棄了這個孩子,並且讓這個孩子承受著本不該她承受的一切……
貝瑞莎當天就買了機票飛回了日本,提出要帶尤奈一起走。
此時的藍憐,身體已經處於快要崩潰的狀態。此時,藍憐的毒癮已經越來越重,必須要靠長澤西川手中的藥物進行抑製。當毒癮發作的時候,就像巨大的陰影,就像你站在高大的建築物前,太陽在建築物的上空,隨著太陽的移動,那陰影一點點地向你逼近。
當癮沒發作時,天空是晴朗的,太陽就那麼高高地照著,一旦毒癮發作,那陰影忽地向你襲來,你立即就陷入一種無盡的黑暗之中,一切亮光就會從你的眼前消逝。
藍憐唯一的感覺就是……渾身上下冷颼颼的,接著是奇癢難受,然後就是疼痛。
那種疼痛是常人難以想像的,那是一種噬骨的疼痛,渾身上下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你的骨頭。
而你的骨頭像被劈開一樣,骨頭從裏向外一點點地刺穿你的肌肉和皮膚;牙齒也裂開了,拚命地瘋長,像利刃一樣刺向你的大腦,腦袋爆裂般地疼;五髒六腑也被什麼東西撕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