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舍得放口了?”,安然臉色陰沉地說,“放口”兩個字幾乎是從安然口中狠狠地擠出來的。
墨藍鳶還沒有來的及說話,安然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我的血好喝嗎?”
墨藍鳶一驚,然後慢慢地伸出手去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片殷紅像是朱砂一般印在白皙的指腹。
再低頭,墨藍鳶一眼就看見安然白皙的手腕上有著一排慘不忍睹的牙印。已經破了皮,甚至於可能再咬下去就會傷及筋骨,可見自己用力之狠。
那些血像是可怖的紅色絲帶,纏繞在安然的手上,然後一點一點彙聚再滴落在地上。地上已經有一片血,自己……
墨藍鳶狠狠地皺起眉頭,然後一把把安然拉到床沿坐下。快速地彎下腰,墨藍鳶從床底抽出一個急救箱,然後看了一眼安然的手:“安總自己來吧,男女授受不親!”
安然的臉色越來越沉,頗有風雨欲來的前兆。這個死女人,把他咬得這麼嚴重還讓他自己來……
還和他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安然臉色更黑,怎麼沒見她和墨樛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這分明就是不想管他。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這世界上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偏偏被咬的是右手,安然隻能慢慢地伸出左手去,然後有些別扭地用左手拿起消毒棉。
“我可是救了你啊,你要怎麼報答我呢?”安然一邊有些生疏地用消毒棉沾上酒精,一邊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玩味地看著墨藍鳶。
墨藍鳶從急救箱裏拿出一圈繃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安總這麼善良的人,肯定不會介意什麼報酬的?”說完,墨藍鳶定定地看著安然。
安然的嘴角抽了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樣的話也隻有墨藍鳶才說得出口……
不過他可不是不求回報的爛好人,看了一眼墨藍鳶,安然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你知道嗎……”,安然頓了頓,嘴角的玩味更勝,然後眯起眼睛看著墨藍鳶,“有句話叫做,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墨藍鳶低下頭去,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中的繃帶展開,然後纏繞在安然受傷的手腕上。
“嘶——!”,安然滿眼怒火,然後惡狠狠地看著墨藍鳶,“你在幹什麼?謀殺你的救命恩人嗎?”
墨藍鳶下手的力度那麼重,傻子都看得出來是故意的……
墨藍鳶慢慢地抬起頭,然後一臉無辜地看著安然:“我在報答你啊,安總,怎麼你現在又有意見了?您不是想要補償嗎?”
安然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地跳動著,忍住想要掐死麵前這個女人的衝動,安然緩緩地閉上眼睛。
他忍……
“好了,包紮OK了。安總您可以走了,出門右拐下樓,慢走不送!”墨藍鳶將剩餘的繃帶收拾好,然後一邊裝進急救箱裏,一邊冷淡地說。
安然此時的臉色已經不能夠用不好來形容了,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趕我走?”
墨藍鳶慢慢地彎下腰去,然後將手中的急救箱推進床底。直起身子,墨藍鳶滿意地彈了彈身上的灰塵。
回過身慢慢地看著安然,墨藍鳶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安總,隨便跑到女下屬家裏,您不怕別人說閑話,我可介意。”
就是這個樣子,就是這個樣子……安然狠狠咬牙,一副冷冰冰,柴米油鹽不進的臉……
“誰讓你自己不鎖門!”安然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句話。氣死他了……
墨藍鳶愣了愣,似乎……昨天晚上的確忘記鎖門了……
安然眼中閃過一抹冷色,然後冷笑著說:“我要是不跑進女下屬家裏,女下屬這個時候就已經跳樓自殺了!”
“我沒有自殺!”,墨藍鳶下意識地大聲反駁道。
“對啊,沒有自殺!”安然戲謔地看著墨藍鳶,然後舉了舉受傷的右手,“你隻是想殺了我而已!”
墨藍鳶不敢置信地看著安然,然後有些站立不穩地往後退去。怎麼可能……
她怎麼會去殺安然呢?明明什麼印象都沒有,腦海中一點點的記憶都沒有……
“你……不記得了?”,安然看著墨藍鳶蒼白的臉色,有些凝重地看著墨藍鳶,“從之前,一直到你上來臥室的記憶……你都沒有嗎?!”
墨藍鳶渾身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那個女聲……一定是……
安然臉色沉重地看著墨藍鳶,是想起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