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極力去掩蓋,但是梁文東還是在不顯眼處發現了人走過的痕跡。看得出來人非常的警惕,甚至可能穿上了腳套一類的東西,但是灰塵被破壞的痕跡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隻要觀察的夠仔細。很不幸,梁文東恰巧就是觀察自己的那一類人。
可是反過來想想,來人既然能夠想到蓋住腳印,那麼也應該想到再淺顯的痕跡也是會被人發現的。既然如此,來人就應該對梁文東的發現早有準備。所以,梁文東是遇到了一個旗鼓相當的人?又有什麼人是與警察旗鼓相當的呢?答案或許隻有一個,犯人。
所以,可能來到梁家麵館的人裏麵也有劉毅?想到這裏,梁文東就有些控製不住的心潮澎湃起來。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職業的衝動,如果情況允許,梁文東恨不得馬上飛奔到某處,把劉毅和那個到處嚇人的鬼混給抓住。
如果劉毅真的來過這裏的話,那麼報案人口中的那個神出鬼沒的鬼魂又會不會是梁青青呢?想到這裏,梁文東的心裏則生出了一種更為異樣的感受。同樣也是受到這種感受的驅使,梁文東再一次去到了梁青青的臥室。他想如果梁青青真的跟劉毅回來了這裏且能夠自由活動的話,那麼最有可能回來的便是這個地方,而且從麵館地上的痕跡來看,這裏也確確實實的有人來過。
不過設想終究隻是設想,事實往往會給人更有力的衝擊。所以當梁文東真正來到梁青青臥室的時候,看到是一種比他想象中更為狼藉的場景。在那個不大的空間裏,梁文東見證了一種史無前例的淩亂。包括壁紙、窗簾在內的那個房間的一切都已經被人用剪刀剪碎,床單和枕套竟然還有被人燃燒過的痕跡。寫字桌裏的書本則更為悲慘,所有的都已經被撕個粉碎。
看到這些,梁文東心裏不免閃過一絲僥幸,不是為其它什麼東西僥幸,而是為梁青青的書包和筆記本僥幸。而在僥幸過後,梁文東卻又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慌張,直覺告訴他,必須盡快將那張全家福的照片找到,畢竟那張笑顏如花的照片構成了梁文東對梁青青的第一印象。
可是任憑梁文東在狼藉的雜物中搜尋了一個多小時,那張照片也沒有露出蹤影,尋找到最後,梁文東也決定放棄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張照片該早已經被人拿走了。更讓梁文東感覺到崩潰的是,除了那張照片以外,對於他所看到的第一個梁青青,竟然沒有了任何其他能夠證明的東西。
除去那張照片,在梁文東收集到的所有的資料裏,全部都是後來發現的那個梁青青的樣子。就這樣,在晚來一步的情況下,梁文東失去了關於梁青青的一個大線索。而這個線索的失去也可能會對梁文東以後要走的路產生不大不小的影響。回首往事的時候,梁文東還是會忍不住的後悔和遺憾。
失去了便算失去了,作為一名警察,梁文東接下來最緊要的是去尋找新的線索。他不是一個追悼者,一味的遺憾和緬懷並不能真正的為他帶來什麼。如果他夠聰明的話,就應該現在追出去,把凶手和那個“鬼”給找出來。
事實上梁文東也真的追出去了,隻是目標卻沒有那麼容易被找到。在連續一天的探訪過程中,梁文東得到的信息都是出奇的相似,見過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梁青青,那個梁青青還對著他們笑。而等到這些看到的人真正上前搭話的時候,那個梁青青卻又消失了。
如此的抽象和靈異,甚至讓梁文東懷疑他們是不是吃了什麼受汙染的東西統一看到了什麼幻象。可是也隻有他自己知道,這種情況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這種假設他甚至都不用說出來,哪怕說出來了,也沒有鬼怪之說有說服力。所以在找到真正的證據之前,梁文東並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堵住悠悠之口。
既然找不到聰明的捷徑,就隻有嚐試落後的老方法了。其實在梁文東看來,方法就是方法,也沒有什麼新舊之別。隻是梁青青的案子更適合穩妥一點的查案方法罷了。而經過仔細的甄選之後,梁文東選擇的尋找證據的方法便是蹲點等。
既然找不到你,那麼我就等你。除非你永遠不出現,否則我終有一天會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