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以為呢？”旁邊堤娜白了他一眼，旋即若無其事轉向了堤婭：“嗚嗚，好慢啊，我還以為你被嚇跑了！”
“哼，怎麼可能……”說著妹妹堤婭跳到染著紅斑的鐵椅，絲毫不介意腳下的椅子是用來處以酷刑的刑具，天真地拖著腮幫子，眼睛落在卡爾那副……已經算不上完整的身體。
強忍著心中作嘔的惡心感，莫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卡爾身上，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往下切開的手臂，剝掉了上麵的皮，一條一條，好像解剖開來人體經絡圖，還有上麵痙攣的肌肉，黏附著森白的骨頭。
他有理由相信，那是最殘酷儈子手，或是熟悉折磨別人的行刑者才有可能做出這麼瘋狂舉動，一層一層削掉包覆的皮肉，最終才能暴露出裏麵經絡，卻又沒有損傷到裏麵的肌腱，精準的如同惡魔……不，這就是惡魔的傑作。
眼睛移向胸腔，胃翻湧而起的惡心感瞬間加強，那是內髒的器官，仿佛還在蠕動、蠕動，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人的身體可以這麼的惡心！
隨後他的注意力落在卡爾身前，渾身籠罩在黑色風衣看不清臉的男人，他的眼睛從上往下，仿佛審視一件藝術品般專注，心中寒意流淌而過。
他自問做不到像他那樣目不轉睛，眼前的光景除了殘酷之外，視覺上的血腥也格外強烈，能夠若無其事的審視，甚至隱隱流出欣賞的表情，都讓他覺得那一定是個瘋子，耳邊傳來另外兩個同伴的嬉笑聲。
“子爵實在是太膽小，竟然被嚇到掉頭就跑。”
“姐姐，要不我們偷偷把屍體搬到他的寢室，等到他發現了，那一定很有趣的，嘻嘻…。。”
空蕩蕩的地下室響起肆無忌憚的笑聲，莫忽然覺得壓抑無比，在身邊的，都不是正常人，隨後穿著風衣的男人轉過來。
“嗬嗬，抱歉，看得入迷了。”莫仿佛聽到他語氣中瘋子般的興奮：“卡爾是在早上被發現，現場周圍，很幹淨，除了有一處被撞爛的房屋。”沙啞的聲音回蕩在莫的耳腔，讓他感到一陣不適：“這說明昨晚屬於卡爾的戰鬥隻是很短暫，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或許打傷了那個人，或許沒有。”
“哈，我知道，大笨熊被折磨了一整晚是不是？”堤婭笑著搖蕩雙腿。
莫驚訝轉過頭：“一整晚……”
“呼的，飛出去，然後被抓住，先割掉他的舌頭，再吊在樹上，一下一下剮掉身上的肉……哇，好興奮，堤娜也想試試。”
“……明明已經殺了人，為什麼還要這麼殘忍…。。”
“因為這是警告。”黑衣人冷漠的聲音突兀地在他耳邊作響。
“警告？”
“警告我們，不對，是在警告子爵？嗬嗬，事情越來越有趣。”
“可是呢，黑，我們的子爵大人還想要報複，要不要阻止他？”
“為什麼要阻止他，而且不可能抓得住，隻是……”說道這裏，黑的語氣頓了頓：“…。。我希望他不要那麼快被抓到。”
“嗯嗯，是啊。”堤婭與堤娜突然間手拉著手，彎起的眼角轉向卡爾的屍體，期待地應道：“殺多幾個人才好…。。”
刺骨的寒意突兀地湧起，手腳有些冰冷，莫看著三人，心中的某個想法越來越真切，不斷提醒著他，離他們遠點，因為……
他們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