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上人家了?”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吃好了,你把碗洗了,我看會電視去。”
“我看到你桌子上的相冊,全是他。”
我停住了腳步,站在餐廳的走廊上,果醬用它的小爪子輕輕抓弄著我的腳丫,“奧,是嘛,也許是誰落在我這裏的,我不喜歡拍照,你知道的。”
“突然這麼官方,肯定有貓膩。”
“我和他不是很熟。”吳森熙話沒說完,我就直接打斷了他。好不容易沉下去的心,不想讓它激起一點波瀾。確切的說是,沒有接觸就不存在無謂的幻想,沒有多餘的幻想就不會有失望。“你給Tony打電話了麼?”
“沒呢,我不知道怎麼說。”
“讓他來北京吧,我們一起合計合計。”
“嗯。”
一下午什麼都沒幹,就窩在沙發上發呆了。吳森熙拿著他套著一個巨大西瓜case的腦弱手機晃到我身邊,用腳踢了踢我,抬起下巴示意我挪個位子給他,我盡量把腿抬到90度,等他坐下在把腿搭在他身上接著神遊。
“幫我掏掏耳朵啊。”吳森熙晃了晃我的腿。
“我房間床頭櫃左手第二個抽屜裏去把挖耳勺拿過來,我怎麼和養了一兒子一樣。”我白了一眼他。
“你造哥為什麼那麼紅麼?年少無知的把我當王子,治愈係;年老珠黃的把我當兒子,養成係。”
我踢了他一腳,“你給我滾,拐彎抹角罵誰年老珠黃呢。”
吳森熙遞給我挖耳勺,我拍了拍腿讓他把頭躺在我腿上,185的他蜷縮著腿窩在150的沙發上,皺著眉頭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手機屏幕。
“你幹嘛呢?”
“看**評論。”
“您心裏素質真好。”
“我用小號圍觀呢,直麵這些評論,我還真受不了,”我停住了手,看了看腿上這個毛茸茸的腦袋,他隻是皺著眉頭,就像這麼大的小男孩平時躺在床上看各種網絡上的玄幻小說一樣,看不出絲毫情緒的變動,我感覺到他輕輕的歎了一口綿長的氣,表麵上根本看不出,隻是感覺他的身子有了輕微的顫動。“你看,這個人說,‘森狗快點滾粗!!!離我們小蒙蒙遠一點,求別倒貼!!!!別帶壞我家小蒙蒙!!!!’罵我就罵我,關狗什麼事呢,狗多無辜啊!再看這個‘影帝果然是幹大事的人,瞞得滴水不漏,可是苦了影帝家的腦殘蘿莉了!!!還呼喚影帝回歸,擦亮你們的狗眼吧!!!哈哈哈,你們家的葛格可是會為了自己前途連粉絲都騙的人哦!!!!’我還沒當影帝呢,就影帝影帝的叫,這讓梁朝偉情何以堪啊。Wow,‘吳森熙,我對你太失望了,我覺得自己是瞎了眼才愛了你那麼久,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見利忘義的人,忘了臣納怎麼把你捧紅,忘了林宇蒙這個兄弟,我要脫飯了,祝你飛黃騰達,早日實現夢想。’”吳森熙突然按下了屏幕鎖,熄滅了手機屏幕,“我是個戲子,一點也沒錯,屏幕上的我都不是真的我,大家都拿我當戲子,覺得我就是一販賣青春販賣夢想的騙子,你看現在連我的粉絲也拿我當戲子看了。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他們是愛哪個我。”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網絡暴民的話你就別放心上了,這絕壁不是真愛粉。”
吳森熙轉過身子,看著我說,“你知道麼,剛才說這話的粉絲,我闌尾炎手術時她每天給我發15個笑話,每個小時都給我留言打氣,每次我行程出發前她都要留言告訴我當地的氣溫,有哪些好吃的,每次出新專輯,拍新電影,她都會截出9個gif然後艾特我。看到好吃的艾特我,看到好玩的艾特我。”吳森熙揚了揚眉毛,“現在她說我忘恩負義。”
“我以為你不看評論轉發呢,幾十萬條評論怎麼看啊。”
“看啊,就一點一點的看啊,拍夜戲的時候看,去機場的路上看,晚上失眠的時候看,被公司罵的時候看,回家一個人窩在家裏看,”
“你什麼時候闌尾炎了?”
“我去,姐姐,你是不是我粉絲?!”吳森熙白了我一大眼“去年五月份啊,我在拍緬甸拍那個邊境風雲,闌尾穿孔,做了手術不到一周吧就回片場了,然後遇上大雨,傷口不是沒愈合麼,就發炎了,還留疤了。”
“真的假的?我怎麼一點映像都沒有?!”
“真的啊!還留疤了,所以我現在拍不了正麵****的戲,哈哈哈哈。”
“就你那身材還正麵****呢,我看看留哪了?”
“就這兒啊。”吳森熙說著就坐起來,解開牛仔褲的扣子,拉開拉鏈,露出了一海綿寶寶的內褲邊,他把內褲邊微微往下扯了一下,指著右邊小腹人魚骨上方一道約5厘米的淺粉色傷疤。
傷疤的顏色已經變成了淡粉色,但是微微凸起,也許因為吳森熙皮膚太過白皙的緣故,這道粉色的傷疤顯的格外顯眼,像隻匍匐在這光潔小腹上醜陋的毛蟲。以前吳森熙彈唱會,最後ending的時候,他總會真空穿著一件馬甲出場,性感的人魚骨招搖過市的晃瞎了一票兒雌性生物的眼,現在這裏卻有一道明顯的傷疤。當時發炎一定很痛吧。我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這道傷疤,我輕聲問他,“那個時候一定很疼,對不對?”
他笑彎眉眼說“不痛,當時淋了雨發高燒,燒的什麼都不知道,一睜眼都回北京了。”
“你們???幹什麼呢?”我媽一個尷尬到相當不情願的口吻幽幽的問,
我聞聲回頭說:“沒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