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人生的慘痛經曆奉勸本書的讀者:青稞酒好喝,切忌貪杯,若一定要喝,請喝斷片。千萬不要學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酒後一覺醒來想起昨天晚上,種種曆曆在目,回想起來就像看一部搞笑電影,女主人公各種出醜——沒錯,那個女主人公就是我自己。
如果可以,我真想和我自己絕交!
世界上有沒有一種藥,吃了之後就什麼都可以忘記?世界上如果有時光機,我一定第一時間回到昨天晚上把那個蠢貨拍醒!可惜這一切都沒有,世上沒有後悔藥,時光不可倒流,已經丟了的臉是找不回來的。
躺在被窩裏仔細回想,為什麼要硬出頭替他喝酒?明明五音不全還非要唱歌,喝了酒不乖乖回來睡覺,深更半夜地非要和男人跑到野林子裏去。所以我到底是有多饑渴?那樣不要臉地主動親人家。
想到這我的臉又不覺地熱起來。我摸了摸發燙的臉,昨天晚上他吻我的感覺,撫摸我的感覺,他的肌肉堅實的感覺,那麼地真實。隻要閉上眼睛,他那對古銅色的胸大肌就在我眼前晃啊晃。
“呸!呸!呸”我啐自己道:“不要臉!”
我歎了一口氣,他該不會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就把我看成輕浮的女人吧?一會見了麵最好先解釋清楚,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都怪那兩碗酒,灌得我連爹媽都不認識了。但是又轉念一想,酒後亂性就是理由嗎?好像良家婦女都不會拿這個當理由的吧?
越想腦袋越亂,直到腦袋發疼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啊!!!”我把頭埋在被窩裏悶聲大叫:“我想死!!!”
我如此地糾結,其實過後再回過頭來看就會發現道理很簡單,而我之所以想不明白,隻是因為我身在局中而已。
河穀的清晨是在犬吠雞鳴中開始的。清晨太陽的第一道光從窗外照進屋裏的時候,村莊便一點點地從沉睡中蘇醒。村頭的公雞喔喔地打鳴,悠揚的雞叫喚醒了鄰居家的柴狗,狗兒汪汪地叫喚。此起彼伏的還有清脆的鳥啼,應該是它們從森林裏飛來,落在了村民家的柵欄上,唱著婉轉的歌兒。我閉著眼睛聆聽,就連掠過房子屋頂的輕風也是動聽的,不知道這風要刮到哪裏去,會不會把這裏的美好吹到山外?山外的人是否知道這裏遺落著一顆寶珠?
屋外響起悉悉索索的動靜,褚婆婆也起床了。除了節日,這裏的人們遵循著日起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我聽見孩子在隔壁咳嗽的聲音,褚婆婆在旁邊撫慰了一會,咳嗽漸漸平靜下去。
先天性心髒病中左向右分流性的先天性心髒病,如房間隔缺損,室間隔缺損,血液通過左心向右心進行分流,而肺循環的血又很多,患上這種病的孩子容易出現反複的呼吸道感染,並且這種呼吸道感染有時候病程很長,病情很重,很難治愈,像左向右分流以後,出現兩種情況,第一種結果造成體循環的相對缺血,生長發育遲緩。第二個是肺循環的血量過多,引起呼吸道感染。考慮到有可能是先天性心髒病合並肺炎,我感覺孩子的手術再宜早不宜遲。
於是就在在這樣的憂心中漸漸找回現實。是呀,盡管這兒很美,可是再美麗的景色也掩飾不住生活的艱辛,我隻見到了大自然恩賜的美好,我還沒見過它暴吝的殘酷。世外桃源的生活是所有人的夢想,因為是夢想,所以才不真實——不可實現不可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