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一個英雄的舉動並不難,難的是承受這個英雄舉動所帶來的後果!
當我在迷迷瞪瞪中睜開眼,對上陸楓的眼時,殘留的睡意瞬間跑得無影無蹤。我又驚又怕地瞪著他,哆哆嗦嗦地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你怎麽——怎麼在我——我的床上?”
“你求我留下的!”後者輕輕一笑。
“什麽?——我求你留下?”我見鬼似地瞅著他,害怕如同一撥又一撥的浪潮向我迎頭撲來。
“你喝醉了酒,纏著我不放。”
我蒼白著一張臉,極力搜索著殘存的記憶,心幾乎從萬米高空失控地摔將在堅硬的地麵上,“你也醉了嗎?”
陸楓****著身子,走下床,撿起地上的零亂的衣服,有條不紊地一件一件地穿上。
我強按下心中愈來愈強的不安與後怕,強做鎮靜地望著他。
他轉過身,走回來,意外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沒醉,但我沒有拒絕你。因為——”他停住不說,視線鎖住我的眼,“因為我喜歡你,我願意。”
“可————可是————這樣————這樣不對——”,我艱難萬分地開口,“我們——我們——都有家庭。”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陸楓渾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妻子在深圳,你老公在和你鬧矛盾,這一夜的風情是我倆之間的秘密。”陸楓用手指作出一個封口的姿勢,輕輕地碰了碰我的唇。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幾乎忘記了去閃躲。
“昨晚的你,很美。喝酒時悲傷不已,令人憐憫,醉酒時,風情萬種,讓人迷醉,在床上,更是熱情似火,讓人沉迷。總之,我很滿意,很歡喜。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秘密地保持著這種關係,如果你不願意,這一夜就是我們倆人之間最美的記憶,好好想想。”他捏了捏我的臉頰,在微亮的晨光中,打開門,瀟灑地走了出去。
窗外漸漸地開始泛白,我呆呆地坐起身,透過玻璃,望著樹木黛色的剪影,淚水開始如串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往下掉。
這世道是怎麼了呢?
我怎麼就看不懂了呢?能夠將無恥演化為淡然,將淡然變成理所當然,而且毫無羞恥之感,一臉的道貌岸然。這世上,果真是沒有最荒唐,隻有更荒唐嗎?
這被竊走的無辜清白,我該怎麼辦?
我不是該狠狠地扇他一耳光,大罵他一頓嗎?罵他趁人之危!罵他不得好死!可是,怎地我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倘若連瀟知道了,又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