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跪下,沒聽見?”
陳鬆峰臉色跟著一沉,站在李賢前方,義正言辭道,“我師兄乃劍穀未來的高徒之一,潛力無可限量。與他相比,你這種凡人哪來的資格,坐著與師兄話?”
李賢默不作聲的盯著寧塵,神態倨傲。
上躥下跳的陳鬆峰,在大言不慚的嗬斥一句之後,似乎還覺得不過癮。
剛要組織第二波語序,一柄刺骨冰寒的刀鋒,悄無聲息的架在了脖子上,速度之快,哪怕是全場境界最高的李賢,也沒反應過來。
“嘶嘶。”
陳鬆峰沒來由倒吸一口涼氣,緊隨而至的是渾身僵硬。
他想轉過頭,看看具體情況,但寧塵似笑非笑的目光,讓他這位陳門弟子,始終不敢掉以輕心。
“再一句我聽聽?”
宋缺漫不經心得抖了抖手中的西涼戰刀,語氣森寒。
陳鬆峰冷不丁得渾身顫抖,想要出口反駁,可話到嘴邊,卻發現一個字都吐露不出來。
冥冥中,他感覺自己被死神盯上。
李賢反應過來之後,迅速挪動步伐,並與宋缺隔開一段距離,“你是什麼人?”
“我的人。”
寧塵捧起茶杯,用杯蓋敲了敲瓷器邊緣,淡淡開口。
李賢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
他眯起眼睛,想要認真看清寧塵,可越是打量,越覺得近前這位年輕男兒,神秘莫測。
尤其是嘴角掛起的淺淡笑容。
非但看不見半點敬畏自己的跡象,反而多了那麼點嘲諷的意味。
似乎,他這位即將進入劍穀聖地的絕世奇才,壓根就沒有讓對方青眼相加的資格。
蔑視。
發自骨子裏的蔑視。
陳釗和陳澄,站在遠處默不作聲,現場除卻他們兩人心知肚明,餘下的幾乎全都被蒙在骨子裏。
不知怎的,陳澄突然很期待,當得知對方顯赫身份之後,李賢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結果?
“敢在陳門鬧事,你膽子不啊。”
李賢沉默許久,還是壯著膽子嗬斥一句,漸而冷聲道。
寧塵雙手抱頭的身體,逐漸坐直,麵對李賢的質問,既沒有答複,也沒有放在心上。
繼而,豎起一根食指,頗為慵懶得晃了晃,“先送這個上路。”
六個字。
鏗鏘有力。
甚至還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
“哢哧。”
宋缺當場心領神會,邪笑著握緊刀鋒,不過是眨眼功夫,一道駭人的血縫,沿著陳鬆峰的脖頸,迅速蔓延開來。
“轟!”
宋缺擦拭刀口血跡的同一時間,陳鬆峰修長得身體,轟然倒地。
親眼目睹這一幕發生的李賢,感覺整個嗓子眼都要跳出來了。
這到底是什麼人?
竟然動動嘴皮子,就命人殺了陳鬆峰,這殺伐手段,簡直令人發指。
“你,你……”
李賢鐵青著臉,忍不住的點指寧塵,張嘴想要嗬斥什麼,最後卻被逐步擴散的刺鼻腥味,衝擊的幹幹淨淨。
以致於大腦一陣空白。
現在眾多陳門子弟則是癡癡愣愣得呆立原地,無人敢動。
除卻寧塵繼續漫不經心得敲擊著茶杯,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仿佛地都因此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