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塞外一起吃飯的時候。
陳澄曾親眼目睹,寧塵喚來自己的屬下,吩咐他送一件東西給鐵扇門。
現在剛進相陽道,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
關乎鐵扇門的事情,便是傳得沸沸揚揚。
這地間,哪有這麼多的巧合?
既姓寧,又在送了鐵扇門東西之後,陡然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若非他不是並肩王,陳澄真的找不到理由,服自己了。
可,細細回過神來。
陳澄心頭又是湧起種種五味雜陳的情緒。
並肩王寧河圖。
當世最光芒璀璨的年輕男兒,竟然與自己不期而遇,而且同行一路,現在更是毫無介懷的入駐陳門。
“爺爺……”
陳澄轉過腦袋,頗為震驚的看著陳釗,無言以對。
陳釗也是倍感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自己孫女親口確定,換作一般人,就是打死他,也不敢相信那位年輕人,真的是並肩王。
“我們現在怎麼辦?”
陳澄考慮到對方身份過於顯赫,倘若招待不周,指不定要折騰出什麼麻煩。
尤其是陳鬆峰故意在李賢耳邊吹風這件事。
先前看李賢離開時對待寧塵的態度,擺明了要秋後算賬,雖然彼此並無矛盾。
“你去通知李賢,讓他安分一點。”
陳釗提及李賢,眉頭就忍不住擰成一條線。
這個被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門徒,自從成功闖入劍穀初選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看待任何事物,都是眼高於頂。
似乎,普世間就沒什麼能讓他放在眼裏。
甚至有時候連對他這個師父,都會愛理不理。
翅膀硬了,就要自己飛了。
也許,李賢現在就是如此心態。
“哎。”
陳釗坐在旁邊,長歎一口氣,神色鬱悶。
陳澄替陳釗順了幾下後背,心翼翼道,“並肩王刻意隱瞞身份,看樣子是有大事要辦,我們現在突然通知李賢,這……”
陳釗微微一愣。
如果因為自己一時莽撞,耽誤了並肩王的大事,那牽連的罪責,可就更大了。
這句話,算是提醒了陳釗。
爺孫兩對視一眼,竟然變得猶豫不決。
細細想來,應該隻有他們兩人猜測出了對方的真正身份,除此之外,包括秋水劍穀,鐵扇門,乃至相陽道的百萬蒼生,全部不知情。
如今,相陽道隻知寧河圖進城了,具體在哪,什麼時候現身,全是一團迷霧。
其實,陳釗和陳澄的顧慮,完全是多此一舉,寧塵一貫的作風便是低調出行,低調露麵,不到最後一刻,一般情況下懶得自報家門。
究其原因,無外乎寧河圖三個字,名頭太大。
再者,陳釗現在即使想要有所動作,也來不及了。
李賢本來的計劃是,接待完了鐵扇門的護法,再去處理寧塵的事情,現在鐵扇門因為自身緣故,無暇顧及其他。
這頓時變得無所事事的李賢,便立馬轉過頭來,開宴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寧塵。
飯宴就擺在陳門。
負責通知寧塵的是一位陳門弟子,二十出頭的年紀,麵相稚嫩,見到寧塵之後,眼神一陣挑弄,然後語氣不陰不陽道,“我家師兄,今晚請你吃飯,麻利點,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