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窗簾。
啞然失笑的寧塵,無奈走下馬車。
縱使裝束簡約,甚至沒有半點富貴配飾,但那一股悠然散發的氣質,依舊令現場諸人,忍不住打量了許久。
雖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
但,此刻的寧塵,絕非皮囊出彩那麼簡單。
於這一點,陳澄感受得最為深刻。
人生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俊俏的公子哥,免不了偷偷多看幾眼。
抬頭環顧四周的寧塵,起先是語氣淡淡得詢問宋缺,“還要多久去秋水劍穀?”
“黃昏時分就能趕到。”宋缺回複。
寧塵點點頭,轉過視線,落向陳澄,“我姑娘,看夠了沒?”
陳澄,“……”
“我,我。”
終於回過神的陳澄,臉漲紅,雙手捧握的水囊,就這個突兀得端放半空,想要交給寧塵,又因為緊張,不敢上前。
寧塵心領神會,道了句謝謝,順手抄走水囊。
不遠處,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和周邊同僚互視了幾眼之後,瞳孔深處依舊難掩吃驚和意外之色。
左右邊,同樣有一位身穿灰色長袍的年輕男子,神色布滿好奇。
不過,很快眉梢下壓,心底沒來由得泛起一股嫉妒,再看看舉足無措,愣在原地的陳澄,心底忍不住腹誹了一句,白臉一個,有什麼好看的?
老人叫做陳釗,是陳澄的爺爺。
灰袍男子名為陳鬆峰,是陳釗收養的孤兒,因為賦極高,在隊伍中的影響力很大,甚至完全不弱於陳釗。
“這位公子,是來相陽道遊山玩水?”
陳釗考慮良久,主動靠近,並雙手拱拳,客氣詢問道。
寧塵朗聲笑道,“過來辦點事情。”
“這一路同行,也算緣分,不嫌棄的話一起吃飯吧。”陳釗建議道。
荒郊野外,搭夥吃飯,倒也常見。
何況這幾,風餐露宿的,嘴裏淡得都快沒油水了。
五指撫過肚子,寧塵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去準備。”
陳澄低下腦袋,邁著輕盈得步伐,迅速離開。
陳釗饒有深意得看了陳澄離去的背影幾眼,無奈的搖了搖腦袋,這年頭,長得好看,就是能吸引年輕姑娘。
尤其是情|竇初開,懵懂無知的懷春少女。
寧塵摸摸鼻子,佯裝不知。
宋缺則抿著嘴,偷偷淺笑。
寧塵沒好氣得瞪了後者一眼,宋缺這才收斂表情,趕忙轉身去忙其他事情。
荒野飲食,本就從快從簡,隨行幾十人相繼落座之後,要麼自己吃自己的,要麼彼此閑聊。
作為突然加入的外人,陳釗倒也沒敢冷待,中途甚至詢問寧塵,要不要喝點酒。
寧塵搖頭回絕。
“公子,這個時間段來相陽道,可不是什麼好事。”
陳釗自顧自喝了幾口酒,烈意上頭,隨便挑起幾根菜果腹之後,搖晃著腦袋,歎氣道。
寧塵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聽並肩王寧河圖要來秋水劍穀興師問罪,這幾劍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給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