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終淪落到成為斥候,非但不能上陣殺敵,軍中地位更是每況愈下,心裏多多少少有點怨氣。
鐵狼穀一戰,還不足以讓他們揚名立萬,站穩根基。
現在被安排為斥候,則直接失去立下顯赫戰功的機會。
“策神將崔少付,白馬銀槍陳慶之,百步穿楊李廣,白衣總教沈劍君,哪一個不是響當當的漢子?”
“我們沒用武之地,也在情理之中。”
荊戈咀嚼草根,自嘲般,安慰著眾兄弟。
“不讓我們上陣,哪來的軍功去搶?斥候,可笑!”
其中一位兄弟,抽出腰側戰刀,笑容落寞。
沙場男兒。
不畏生死。
怕就怕一輩子窩在軍中,既沒有用武之地,又沒有出頭之日,久而久之,白白浪費的大好青春。
“等少帥回來,我問問。”
荊戈張嘴吐出草須,決定道。
最後,眾人齊齊抬頭看向雄鷹翱翔的蒼穹,怔怔出神。
兩前,軍|部消息。
少帥已經返回北方。
現在整個北部區域的局勢,都陷入震蕩當中,作為本土最強一支大勢力的核心人物,不在軍中,很多決策性問題,難以統一。
譬如,目前關於如何應對李純陽進犯紫禁的問題,各大實權將領,已經劃分為兩個陣營,一方麵支持打,一方麵不支持。
北川城,風雨欲來。
李般若和納蘭觀音罕見得同處一地。
相較於落落大方的李般若,納蘭觀音倒是有點拘謹,一塵不變的白色長袍,雙手環繞,怔怔的立在旁邊一棵榕樹下。
紅藥也在附近。
不過,大女人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孩子不屑於過問。
所以,一個人自顧自的蹲在榕樹邊,托著下巴,神色興奮,貌似是發現了螞蟻窩,正在考慮是將它們火燒,還是水煮。
“明我離開北川,河圖這邊麻煩你照顧了。”
李般若道。
納蘭觀音猛然抬頭,神色不解,“去哪兒?”
“大奉。”李般若道。
當初,陸沉和李當心私下有約,女帝可以不在本朝國都,但每年生父生母忌日,必須守靈一旬。
一旬,十五。
“不等他回來嗎?”
納蘭觀音訝異,白起那邊已經派人迎接寧塵了,簡單算下來,四五日時間就能回北方。
李般若完全可以再等等。
“不了,他最近要忙著應對皇甫王族的突發事件,免得煩他。”
李般若完這句話,似乎有點匱乏,伸手擦了擦額頭。
興許是動作幅度有點大,最後竟然莫名其妙的幹嘔起來,連續數次之後,神態才漸漸好轉。
納蘭觀音匪夷所思的看向李般若,眼神好奇。
李般若別過身子,背對納蘭觀音。
紅藥也意識到什麼,忙不迭跑向李般若,大眼睛茫然的瞧著後者。
“一旬就回來,不用想我。”李般若緩慢擦拭嘴角,吩咐紅藥道。
旋即,主動離開。
紅藥轉過腦袋,看向納蘭觀音。
“孩子不要問那麼多。”納蘭觀音沒好氣的翻了紅藥一眼。
紅藥長歎一口氣,蹲在地上畫了一個的人兒,然後嘿嘿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