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洋洋灑灑,高談闊論,很是不識時務的李恪,嚇了一大跳。
李旭也是近乎絕望的看向李恪。
尤其是餘光瞥見寧塵駭人的目光,這位先前極度沾沾自喜的年輕公子哥,已然是滿頭冷汗。
畢竟,今非昔比。
曾經,似乎任人揉捏到連反抗能力都沒有的涯浪子,早就蛻變為普世間,最光芒璀璨的年輕王者。
此時此刻,這批忘恩負義的走狗輩,如若,再看不清局勢,當真是死不足惜。
譬如,李恪。
短暫沉默,再次回過神的李恪,咬著牙根,哆哆嗦嗦道,“寧……寧河圖,我得的確是實話,以你如今的權勢,還要來計較這些陳年事。”
他縮縮脖子,才敢吐聲道,“未免太顯得心思狹隘了吧。”
寧塵不厭其煩的擺動五指,“按照我的吩咐,殺。”
提前李恪一步進場的李廣林,二話不,抽出腰側的西涼王刀,冷冰冰得架在李旭的脖子上。
“你……”
李恪瞧著這一幕,立即瞳孔瞪大,倒吸涼氣。
這等公開場合,而且是在各路權貴緊密關注的情況之下,還敢肆無忌憚的砍首?
嗤!
不等李恪急呼出聲,一抹殷紅血跡,衝霄而上。
轉瞬間,整個現場都死寂如水。
先前神情倨傲,態度強勢的陳望,看著血跡橫流的地麵,一顆心,驚得都提到了嗓子眼,這……果然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驍勇戰將,當機立斷,鐵血彪悍。
斬首,就斬首。
絕不出現半點遲疑的跡象。
這一幕,讓稍後抵達現場的,陳望父親陳衝,嚇得一雙眼皮子都在胡亂跳動。
這裏,畢竟是自己兒子的婚禮現場,如此重要的場合,竟是被一個貿貿然,不請自到的年輕家夥,徹底攪黃。
於情於理,陳家都不會容忍。
“並肩王,你這麼做,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陳衝環顧一圈,發現眾多嘉賓還在,頓時變得底氣十足。
常言道,法不責眾。
縱使寧塵有大的理由鬧事,也要考慮一下眾人的整體態度。
何況,跑到別人的婚禮現場殺人,哪來的道理?
哪怕你是並肩王,也不能這般肆無忌憚。
“哦?”
寧塵動作優雅得端起一杯喜酒,辛辣入口,餘味無窮。
“李家,陸家與你之間的糾紛,我陳家無心介入,當然也沒那個必要介入,但這裏是我陳家舉辦的婚宴現場,你挑這樣的場合殺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陳衝雙手抱拳,先是不情不願的朝寧塵點了下頭,而後,字字鏗鏘道。
“婚宴現場?”
寧塵冷笑,並語氣不屑道,“你陳家,還知道這是婚宴?”
“不知,並肩王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陳衝一頭霧水道。
寧塵視線落向陳望。
陳望頓感心悸,無奈之下,隻能垂落高昂的頭顱。
近前的這位年輕王者,已經不是簡單意義上的權貴,以他陳望的閱曆和膽魄,根本就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
現在被對方眼神燁燁的注視著,心裏何嚐不忌憚?
“你自己兒子,都不將這場婚禮當回事,難道,還指望本王給你們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