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千軍萬馬夾道而行,漬漬,場麵一定很震蕩人心,對不?”
一位長相粗獷,光|著上|身的工頭甩了甩手中的教鞭,和幾個同事閑聊起來。
通人物,並肩王,野|戰部|隊。
正值年輕。
這些顯著字眼,當然也進入周邊勞動群體的耳中,不過高低有分,貴賤有別,沒人敢湊到工頭旁邊,聽個仔細。
何況,這些從城裏抽調來的工頭,為了趕進度,往日裏對他們這些貧苦人,很刻薄,很嚴厲,誰要是動作慢了,免不了挨一陣皮鞭抽打。
久而久之,大家都很畏懼這些工頭。
河堤邊,楊柳拂動。
一位穿著樸素衣裙,裝束簡單的女子,正捧握著一杯家裏帶來的冷開水,望著河邊自由自在的魚,怔怔出神。
本該清秀的五官,因為刻意遮掩,以致於風塵土土。
如果不仔細打量,很難發現,這位正值芳華年齡的女子,其實有著相當驚豔的麵容。
“咳咳。”
她出了一會兒神,似乎感覺呼吸不順暢,重重得咳嗽兩聲,臉色開始變得煞白如雪。
“四娘,沒事吧?”
附近一位女性工友,瞧著這女子舊病又犯了,於是挪動身體,靠近詢問。
兩人同村,彼此熟識,這段時間一直相互扶持,相互照顧。
本尊正是風四娘的多病女子,五指蜷縮,按住胸口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搖搖頭,回道,“我沒事。”
“對了,他們在聊些什麼?”
風四娘別過頭,望向不遠處聚集在一起的工頭,好奇道。
“也沒啥,就是什麼落陽城來了一個大人物,連城主都客客氣氣的招待,好像是……”
她略微停頓,然後繼續道,“好像是叫,寧河圖?!”
“寧河圖?他也姓寧啊。”
風四娘一手撐住下巴,一手握著絲巾,坐在河堤邊,陷入回憶的牢籠。
風,其實不大。
隻是,吹著吹著,眼眶深處,竟是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水霧。
她,曾經也認識一個姓寧的年輕人。
可惜,離開了。
現在又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你怎麼哭了?”
一直坐在旁邊的工友,大驚失色道。
風四娘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拿著絲巾迅速擦去眼角的淚痕後,找了個蹩腳的理由道,“沒哭,就是風太大了。”
“一不心,就迷了眼睛。”
似乎感覺坐在這裏有點尷尬,起身就離開原地。
這位本名周嵐的工友,無奈的搖搖頭,也沒跟著過去。
自從修建溝渠以來,因為任務繁重,大家都沒什麼心思聊,就想著趕緊結束工程,然後秋收的時候,多收點糧食上來。
關於,這站在蒼生之巔的大人物的名頭和傳聞,並不怎麼在意。
“那並肩王寧河圖,好像在找一個叫做……四什麼娘的女子?”
周嵐伸手扇扇臉頰。
剛剛站起身,似乎聽到不遠處工頭,好像提到了四娘兩個字。
“應該是聽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