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他陳慶之率兵無能,實在是鐵狼穀局勢太複雜,一條峽穀,三麵環山,中心位置僅有一處平原適合行軍布陣。
而三側山巒,基本是背對塔爾木。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納蘭王族反撲過來,他們能夠以最快的速度登山,然後蜂擁直下,如同滾滾泥石流般,推向塔爾木。
甕中捉鱉。
進退兩難。
除非納蘭王族急於自保,不願意鋌而走險。
但,實際上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這次,納蘭王族幾乎拿出了一大半的家底,出兵八萬,分成三條行進路線,圍困塔爾木。
其中,五萬步甲士氣如虹,趁夜行軍數百裏,登臨鐵狼穀。
“嘩嘩嘩。”
峽穀有山風拂過,無數杆納蘭王旗,插|遍鐵狼穀。
“告訴陳慶之,即將送他上黃泉路的人,姓金兀,單名一個術。”
幾乎在五萬步甲出現於鐵狼穀的同一時刻,一封戰書,便是被送達營帳。
陳慶之掌心緊緊按住戰書,嘴角隱起一抹意味難明的笑容。
“陣前宣戰?有點骨氣。”
陳慶之嘀咕兩句,微笑道,“這金兀術,什麼來曆?”
“聽是納蘭博的門生,善於紙上談兵,這次由他統領八萬私軍,圍攻鐵狼穀以及塔爾木,傳言這家夥還準備一口氣搶回朝歌。”
“本身納蘭博選擇固守餘下的城池,不知道被金兀術灌了什麼迷湯,竟然拿出大半家底,重兵登臨鐵狼穀。”
袁狼認真稟告道。
陳慶之雙手叉腰,神色凝重的注視著近前的軍|事圖,聽完屬下彙報,一雙虎目立即鎖定向鐵狼穀,“八千重騎撤回來多少?”
“有四千原地不動,餘下的全部返回了。”
陳慶之微弱的長出一口氣,陷入沉思。
他一開始就在賭,賭納蘭王族不敢反撲,現在對方興師動眾而來,隻能打了。
“令全軍動員,咱們,這次就好好的跟這幫狗崽子,在鐵狼穀打一場。”陳慶之重重的咬動唇齒,雙目騰起熊熊戰火。
袁狼,以及後期馳援的荊戈,相繼領命而去。
這一戰,凶多吉少,作為主帥,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
隻是,危機來臨,退而不戰,不是他的作風。
陳慶之抬起頭,望著營帳外飄揚的寧字王旗,輕聲呢喃道,“我陳慶之可以陣亡,可以讓自己的人全軍覆沒,但,塔爾木乃至朝歌城,不能丟。”
沉沉吸入一口氣,這位威武的錚錚男兒,又是自言自語的望向某個位置,“少帥,那一年,你在封神台披蟒袍,佩王劍的樣子,真的很光彩。”
“有生之年,一定要再上封神台啊。”
陳慶之仰麵大笑,抽出銀|槍,大步流星的步出營帳。
營帳外,一萬有餘的私軍,嚴陣以待。
鐵狼穀的局勢變化,幾乎一瞬間,傳遍四方。
烏蘭巴托作為最靠近的城池之一,徹底躁動。
此一戰,徹底牽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也正是因為過於關注,誰也不會在意到……
那一位牽著戰馬的黑袍人,靜悄悄的出現於烏蘭巴托附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