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村的突發狀況,於寧塵而言,隻是一件事。
類似於王家這種名門望族,在北方不在少數,但放肆到這個程度,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性。
留宿一夜之後,寧塵返回了北川城。
林宇應該會過一段時間回來。
白衣衛則重新打散,開始滲透整個北方,搜集情報,並隨時和北川城密切聯係。
作為北川城坐鎮的總帥,寧塵這幾,開始著手最後的安排。
畢竟,打仗不是兒戲,一旦動員起來,至少都是幾千上萬的規模,稍微疏忽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沙場終歸是沙場。
江湖人武力值再高,依舊難抵精銳的鎧甲隊伍。
人多勢眾的情況下,一支緊密合作的私軍,能夠拚死任何江湖武夫,包括他寧塵這種已經觸摸到聖人門檻的超然存在。
這片地,一切都是相對平衡的,並沒有所謂的一人之力就能屠殺掉數萬規模的隊伍。
否則,寧塵早就單槍匹馬的殺進了納蘭王城。
……
開春後的北方,氣逐步轉暖。
寧塵喝完李般若親自熬製的一碗米粥之後,開始和白起幾人,研究最後的布局。
朱紅色的窗戶外,有一尾紙鳶,高高的垂掛在蒼穹之巔。
風到哪,飄到哪。
一對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正伴隨著咯咯輕笑,滿院子裏奔跑。
偶爾會傳來少女,不滿的嘀咕聲,著什麼你又搶我東西,然後故作泫然欲泣。
緊隨其後,少年人便忙不迭的賠禮道歉。
半個時之後,處理完事物的寧塵,麵帶笑意的站在門口,靜靜觀賞著那對少男少女,如風一般的身影。
中途,少年會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拍拍少女的腦袋,隨後一陣搖頭晃腦,長籲短歎。
少女也不敢反駁,咬咬嘴唇,又可憐巴巴的跟在少年後麵。
纖細粉嫩的右手,緊緊的握住少年的衣角,從開始到現在,從未放開過。
寧塵看到這細微的一幕,備受感動。
當年,他和李般若就是這樣相處。
不過,那時候都是般若欺負自己。
“師父,我放紙鳶的技術,還湊合吧?”
正當寧塵麵帶笑意,怔怔失神的關口,少年轉過頭,湊到近前,嬉皮笑臉道。
寧塵一巴掌拍向餘生的腦袋,“誰是你師父?別亂喊。”
“那管不著,反正你就是我師父。”
餘生擺出一副我吃定你的表情,向寧塵示威。
這對結識於滄海的兄妹,因為和寧塵投緣,所以一起帶回了北方。
似乎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水土不服,這無父無母相依為命很多年的兄妹,如今的日子過得很安穩,飯有的吃,覺有地方睡,挺好。
自然,這一切要托寧塵的福。
再者,餘生根骨很好,寧塵確實有收徒的意向,但不是現在。
餘生抓抓腦袋,人模人樣的坐在寧塵近前的台階上,聲道,“師父,你們啥時候打仗啊?”
“快了。”
寧塵也坐了下來,和餘生肩並肩。
餘生眼睛一亮,齜牙咧嘴道,“師父,你帶我一起吧?我也想去。”
“打仗會死人的。”寧塵苦口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