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飛月表情生硬,五官猙獰。
最後一崩千裏。
他雙手抱頭,仰靠在草坪之上,雙目怔怔的凝望著湛藍色的空。
隨後一道悠長的歎氣聲,他的瞳孔深處又泛起一抹深邃的光澤。
“是啊,河圖哥救過我。”
皇甫飛月呢喃自語,一瞬間,他才感覺到什麼叫做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年還跟在師父後麵學棋的時候,幾個夥伴當中,就河圖哥最照顧他。
那段時間,身材瘦弱,餐不飽腹的他,每到半夜,都是自己口中的河圖哥,偷偷帶東西給他吃。
談不上什麼大恩大德,但皇甫飛月的確是第一次,感覺到被人照顧,被人保護,是一種何等幸福的享受。
這些年,待在皇甫家那座王族大院,除了爾虞我詐,明爭暗鬥,剩下的隻有提心吊膽的過完每一了。
“我們這些生在王族大院的子嗣,看似光芒萬丈,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其實,誰又能看得到,光鮮背後,是身不由己,是同族相殘,是……族令大於,不可違抗。”
皇甫飛月看似發自肺腑的一句話,讓納蘭清秋整個神色驚變。
輕輕蹲在他的近前,表情凝重道,“你爺爺他們?”
“河圖哥要進滄海,襄樊城是必經之地,爺爺昨已經調了三千家族私軍給我!”
皇甫飛月慢悠悠的拽出嘴角的草根,似笑非笑。
“爺爺,有機會,殺之而後快。”
納蘭清秋,“……”
“放心吧,我不會在河圖哥來之前動手,至少,等他走完滄海一程,再做打算。”皇甫飛月喃喃自語道。
納蘭清秋神色複雜,“飛月,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嗬嗬。”
皇甫飛月冷笑,敲了敲納蘭清秋的額頭,“別忘了,你姓納蘭,我殺河圖哥,你作為納蘭家族的子嗣,應該更高興吧?”
納蘭清秋身子癱軟在地上,久久無語。
……
襄樊城外,風景盛美。
這片區域,沒有所謂的大漠狼煙,遍地青草,秋風刮過,於漫無邊際的蒼穹之下,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行進一段路程。
寧塵和李般若徒步而行,紅藥則是一貫的提前出發。
自從三年前一別,李般若已經很久沒有跟寧塵相伴出行,如今這對神仙眷侶,湊在一起,倒是引起不少路人的圍觀。
襄樊城外,落戶有不少村莊,雖然道路稀少,但人煙很多,偶爾遇到幾批路人,也不急著趕路,就各自聊聊家長裏短,當今局勢。
城外風景,擔得起一句壯闊盛美,令人流連忘返。
襄樊城之內,反而詭異的泛起一股肅殺之氣。
起先本城的居民還在遲疑不解,嘀咕著這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隨後,一條消息宛若投石入海,立即掀起軒然大波。
寧河圖借道襄樊,準備前往滄海,而這座城市是必經之路。
“寧河圖竟然會經過襄樊城,這位,不在北方好好待著,來這裏做什麼?”
“貌似襄樊城對這位北方梟雄的到來,並不友好啊?”
越是抵達襄樊城附近,越能聽到這樣的評論。
李般若和寧塵相識兩眼,會心一笑。
“你笑什麼?”
寧塵附近,一位同樣趕路的年輕男子,看見他表情異樣,忍不住多嘴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