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江道:“當然可以。”
瑤池看了看橫江,又看了看獨孤信,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心裏頭突然生出了一個主意,道:“尊上,你讓左護法陪我去逛街吧,我有很多東西要買。而且,我覺得主母肯定也有很多東西要買,我們還是分頭行動吧。”
橫江皺眉道:“不要胡亂稱呼!”
獨孤信卻道:“左護法陪瑤池去逛逛也好。”
四人分頭進城。
城內人來人往。
橫江與獨孤信並肩走著。
二人將身上仙人氣息,完全遮掩,免得驚世駭俗。
獨孤信早已摘下了眾妙之相眼罩,換回了女裝,她雖在身上施展了一道遮掩容貌的法術,讓仙人以下之人,看不到她的真容,可單憑她絕佳的氣度,對於凡俗世人而言,已是極大的吸引力。
獨孤信對於人群目光,視而不見。
她作為宣明道場資質最出眾的弟子,早已習慣了萬眾矚目,如今與橫江走在街上,也沒有半點不自然。
橫江卻有些心猿意馬。
隻因獨孤信對他完全不設防,撤掉了以前一直施展在身上的諸多掩護女人身份的法術之後,她身上清馨淡雅的體香,就一直讓橫江難以平靜下來。
不知不覺間,獨孤信已拉住了橫江的手掌。
橫江愣神,道:“這……”
獨孤信淡淡說道:“你不是說了,拿命來抵麼?你連人都抵給我了,拉拉手有什麼要緊的?”
還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橫江慨然,念由心生,握緊了獨孤信柔軟的手掌,大步走在街中。
走著走著,兩人越來越靠近。
橫江的手臂不知不覺間,就會觸碰到獨孤信身前那柔軟之物。
這種感覺,讓橫江突然陷入了回憶。
二人登上一座酒樓,坐在雅間,對坐而飲。
桌上擺的酒水,當然是獨孤信自己釀造而成。
“獨孤兄,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橫江搖晃著杯中美酒,眼神有些枉然,道:“當年你我相識不久,一起探訪九崇山遺跡,後來遇到魔蟲,我背著你一路狂奔。那時候我就感覺到,你身前很柔軟,當初我還以為你頭藏了什麼法寶……”
聽聞此言,獨孤信臉色微微發紅。
橫江這性格,未免太直爽了些。
此等話語按照常理而言,隻該心裏想想就行,怎能當著女兒家的麵說出來?
可獨孤信終歸不是尋常女子,她雖臉色微紅,依舊神態自若,道:“你既然那麼早就發現了,為何到現在還把我叫做獨孤兄?”
橫江道:“習慣了。”
獨孤信搖頭道:“你以後還是像長空師姐那樣叫我吧。”
“也好!”
橫江道:“阿信妹妹……哈哈!”
獨孤信笑得如沐春風。
二人帶著瑤池,一路往南,直達中央淨土。
那空心楊柳山一如往昔寂寥。
二人結伴而來,是準備前往深淵地獄。
不過,這一次卻要暫且分別。
獨孤信修至純陽仙人,該回獨孤家去,她父親獨孤明早有決斷,要獨孤信回去繼承獨孤家先祖獨孤劍聖的道統。
離別在即,獨孤信沒有說半句纏綿悱惻的話語,反倒是語氣裏帶著寒意,淡淡的說道:“橫兄!你這一次去深淵地獄,就算遇到了那個總是出現在你夢中的神女,就算她和你有著宿世的姻緣,你也不要忘記,你已經把人抵給我了……”
橫江搖頭笑道:“阿信妹妹一向溫柔靜美,為何突然間,就變得如此霸道?”
獨孤信沉默片刻,道:“廖師姐也好,洪馨菡也罷,我都曾見過,知根知底。可橫兄那夢中神女,我卻從未真正接觸過。我不了解她,就無法揣測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更不知我能否容得下她,也不知她能否容得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