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暴喝道:“數月之前,你不是在東海郡裏,見過了一次麼?難道當初你和朱古法王等人交手之時,不曾領教過我們外道的手段?”
橫江將王千審視了一眼,雲淡風輕道:“朱古法王不堪一擊,我殺的太快,尚未來得及悉心體會,他們已斯得幹幹淨淨。”
王千道:“真是大言不慚!你區區一個神魂境,你的實力充其量也就和我差不多,怎可能是那朱古法王的對手?對方是仙人,仙法威力浩瀚,你必定是使用了諸多陰損惡毒的手段,像你那個跪在靈堂裏的師弟一樣,突然襲擊偷襲朱古法王,才一擊得手。至於你說朱古法王不堪一擊,簡直可笑!”
橫江點點頭,淡然道:“你說的這些,確實有幾分道理。我原本也想,像當初在東海郡一樣,頃刻間將你們滅殺得幹幹淨淨,如今卻改變了主意。我應該對你們逐一動手,一個一個的誅殺,且不能殺得太快。這樣一來,在場的這些仙門正宗賓客,就能將我誅滅你們的過程,看得清清楚楚。於是,他們離開我宣明山以後,和別人說起此事之時,才能將今日發生之事,原原本本的說給別人聽。自此之後,就不會再有像你這樣的人,跑到我麵前,說我可笑。”
王千萬萬沒想到,橫江竟是這般想法。
“可惡!空口無憑,不如手底下見真章!你也說了多說無益,那就動手吧!我倒要看看,你手底下的能耐,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樣厲害!且看我白蓮真傳,禦刀真訣!”
王千自知在言語一途,絕對不是橫江的對手,他哪裏願意再和橫江辯駁?
一抹刀鋒,放射出百丈光芒,出現在王千身上,刀形的光柱震顫不已,嗡嗡作響。
刀鳴之聲和劍鳴之聲有幾分相似,隻是劍鳴清越,而刀鳴則渾厚。
“請刀!祭刀!”
王千暴喝兩聲,揮臂如同揮刀。
嘶!
他頭頂刀光,似在突然間活了過來,化八方風雨,雨中顯出無限刀光,仿似每一滴雨水,都是一柄可以殺人魂魄的仙門刀鋒。
“你錯了!我的手段比我的嘴皮子更厲害!”
橫江卻不將前方襲來的刀光放在眼裏,也對突然出現的瓢潑大雨視而不見,他說話之時,嘴唇微微張開,喉嚨深處雷音轟然作響,另有一道劍光,在這雷音當中,自橫江口中飛馳而出,似一道長虹,刺破滿天大雨,直達王千胸前。
當雷音響起之時,滿天落下的刀光暴雨,受到雷音震懾,竟在空中停了一停,死有一張五行的雨傘,撐在橫江頭頂,擋住了滿天暴雨刀光。
王千完全沒又想到,明明他已經搶先出手,奪取了先機,卻被橫江後發製人,擋住了隱藏在滿天大雨裏的刀光,且放出一劍,直奔他胸膛心口而來。
“這個橫江身上,雖有神魂境淬煉神魂的香火氣息,可以香火氣息的濃度而言,他最多也就是修煉至了夜遊上下。我和他雖同樣是神魂境,可他倒修為與我相比,至少差了一重!為何他修為明明不如我,卻輕而易舉破了我的禦刀真訣,反倒讓我陷入了即將被劍鋒穿胸而過的危機?”
王千心中驚詫不已,卻不慌不忙,口中念咒。
劍鋒從王千胸口穿胸而過,卻沒有斬殺王千。
隻有一個一尺來長,用滬符紙製成的紙人,被劍鋒穿過,掛在了劍鋒之上。而王千的本體真身,則在劍鋒即將穿胸而過的瞬間,施展出師門秘傳的替身法術,逃出生天,隻有胸口被劍鋒斬破了一道狹長的傷口,鮮血淋漓。
殺!
橫江再是一聲暴喝。
這怒吼之聲,又如雷鳴,轟然炸響。
伴隨著雷鳴之聲響起,橫江口中再度轟出了一道劍氣。
劍氣光芒大亮,單以劍光的亮度而言,比起先前那一道斬開王千胸口的劍鋒,威力已暴增了一倍左右!
這一劍,令王千滿臉死灰色。
王千身為邪魔外道弟子,多年修行以來,摸爬滾打,與人勾心鬥角,爭鋒鬥法之事,王千早已是經驗十足。
正因為爭鬥經驗很足,王千才一眼就看出來了,如今橫江放出的這一道劍光威勢暴增,哪怕他再度施展替身符籙,隻怕也會身受重傷。雖然這一劍過後,依舊能活下性命,可接下來第三劍,如何求生?
王千一念至此,二話不說,將身軀一沉,施展出五行法術裏的土遁術,鑽到了地底。他第一時間的想法嗎,是要以土遁之法,直接逃離宣明山範圍,遠離這是非之地,可遁入地麵之後,王千卻突然發現,地底似乎早已布置了大陣,阻礙了土遁術的使用。於是,王千隻得撤去了土遁術,再暴喝一聲:“影刀!”
眨眼之間,王千的身軀,變得透明起來。
橫江放出的劍光,自他透明的身影身上穿過,直接斬在了原本位於王千身後的一位邪魔外道之人脖子上,頓時鮮血噴灑,頭顱落地。這人身首異處之時,就連魂魄也不曾逃出來,顯然魂魄已被一劍斬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