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明山的事情,不勞仙人費心。” 橫江雲淡風輕。
“似你這般人物,也能配得上我兄弟二人?”獨孤信眼中冷光一閃,絲毫不顧慮宮搖枝的顏麵!獨孤信本就不懼這純陽仙人,在她看來,就算今日要和這宮搖枝爭鬥一場,隻要她和橫江聯手,定能讓這宮搖枝铩羽而歸。
“男人終究要娶妻,二位也終究要和女子成親,可偏偏你二人都不喜歡我,這讓我如何是好。我得不到的男人,若是讓別的女人得了去,這讓我怎能甘心?” 宮搖枝一臉愁苦,哀怨搖頭,語氣裏帶著萬分唏噓。
“你待如何?”橫江見慣了眾生百態,對宮搖枝的愁苦竟然有幾分理解,於是淡然點了點頭。
獨孤信不言不語,眼中厭惡之色,漸漸消散了。她了解橫江,明白橫江斷然不會對宮搖枝這樣的女子動心。而且獨孤信本身也是女人,以她女人的直覺而言,她覺得宮搖枝這種同時向兩人示愛的舉動,很是令人費解,卻絕非真心求愛。
“我對你們一見鍾情,隻多看你們幾眼,就忘不了你們,如今被你們拒絕,反倒更愛你們,這讓我左右為難。若你們兩個,都看上了我,我也難以取舍,可如今你們兩個,都看不上我,這讓我萬分糾結,我該如何是好?”
“我一心想要嫁給你們,你們不肯娶我,可我又不願意別的女子得到你們,這讓我如何是好?”
“我想對你們動手,卻又舍不得你們去死,我該如何是好?”
三句如何是好,被宮搖枝問了出來。
問完之後,她眼中柔情似水,不停的打量著橫江與獨孤信,似是在等待二人改變主意。
轟隆隆!
春雷炸響。
暴雨如幕。
獨孤信手中端著宣明劍印,道:“橫兄對這旁門仙女,印象如何?”
橫江搖搖頭,道:“熱辣如火,我經受不住。”
獨孤信道:“若橫兄憐香惜玉,下不了手,我倒是可以代勞。”
橫江手中持著破木棍模樣的青蓮槍,笑道:“獨孤兄高估我了。”
春寒料峭,東風無力,枝葉尚未繁茂起來,低垂的柳枝光禿禿的,無精打采被暴雨澆得蕩來蕩去。
二人一左一右,站在東湖的堤岸上。
宮搖枝位於二人中間,周身仙氣繚繞,茫茫如霧。
她將宮裝長裙寬達的袖子抖了一抖,後腿幾步,朝橫江二人拱手一禮,眼中殺機若隱若現,道:“陰山弟子,宮搖枝,請二位賜教!”
獨孤信稍稍抬起右手,中指食指並攏如劍,剩下的三根手指將宣明劍印捏在掌心,渾身上下劍意盎然,劍鳴嗡嗡作響。
橫江眼神一沉,嚴陣以待,以青蓮槍指著宮搖枝。
“仙人當麵,我兄弟二人不敢怠慢,隻能搶占先手,得罪了!”
橫江暴喝一聲,不等宮搖枝施法,已搶先動手。
從深淵地獄裏,闖過一遭之人,又怎會在和人生死爭鬥之時,存半點猶豫之心?
橫江這一出手,就沒有半分保留。
他暴喝出聲的時候,同時施展出了九崇山真傳的仙門嘯法裏的驚門嘯法,話中夾帶雷鳴之聲,如同驚蟄一聲春雷,震得宮搖枝眼神一抖。
就在宮搖枝眼神有變,稍稍分神的瞬間,橫江手中青蓮槍,已刺向了宮搖枝。
宮搖枝見橫江這般手段,不怒反笑,左手輕輕擺臂,要用血肉之軀,阻擋橫江手中長槍。
青蓮槍其貌不揚!
自外表看來,這隻是一根破木棍而已,甚至還比不得先前那些在東湖邊上郊遊的老頭子老太婆手中拐杖來的精致。
可宮搖枝哪裏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破木棍。
此物極其不凡!
宮搖枝如春蔥一樣修長,似白玉一樣細膩的手指,剛剛和青蓮槍碰觸,指尖和槍尖就迸出了耀眼的光芒,如流星相撞,轟隆作響,帶著雷霆萬鈞之力,讓宮搖枝整個手臂,一陣發麻,觸電一般往後縮去。
這一碰之下,青蓮槍再也保持不了破木棍的表象,卸去了偽裝,化作一柄靈光閃閃,長達一丈二的仙門大槍。
而正當宮搖枝縮手之時,獨孤信身上劍光,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