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內。
西方黑光乍起,利箭藏於黑煙當中,飛射而來。東麵電光一閃,繼而雷霆襲來。南側陰風陣陣,一隻鬼爪閃著骨粉磷光抓向橫江二人。正北方向,則有一顆滴溜溜、藍汪汪的珠子,迸射而至。
這四種手段一出,橫江就明白,對方已竭盡全力,毫無半分保留。
隻是,以仙門修士的實力,圍攻兩個神魂境高手,真能一擊致命,戰而勝之?
嘶!
破空之聲,自橫江手裏響起。
一點寒芒閃爍而出,隨即大槍如青龍。
僅此一槍,刺破南麵鬼爪,長槍鋒芒一轉,槍尖轟在北麵藍汪汪的珠子上。
青蓮槍一閃而逝,已經破了南北兩方法門,隨即橫江掌中出現一串手珠,珠中出現一隻火鴉,飛向西麵,擋住黑煙與利箭。至於東麵襲來的那一束雷光,則被獨孤信以春秋劍印,一劍斬碎。
電光石火之間,橫江稍稍張開嘴,唇間飛出一道白光,直斬南麵那個外道弟子,手中長槍卻往北一推,青蓮槍乍現百丈鋒芒,殺了北麵布陣之人。獨孤信手中持著宣明劍印,空中劍光一閃,東麵布陣之刃已經被殺。
呼吸之間,大陣已破。
四位外道弟子,隻剩下西麵那人孤零零還活著。
此人見同門三人被殺,毫不遲疑,轉身就逃,可他隻有仙門修士的能耐,就算速度再快,在沒有特殊飛行法寶的情況下,能快得過神魂境的劍修?
獨孤信手捏宣明劍印,身形一閃,後發先至,擋在那奔逃的外道弟子前方,手中劍氣閃耀,揮斬而下,眼中亦是殺機如冰。
“先留他性命。”橫江及時阻止。
獨孤信手中劍光稍稍偏移,劍鋒連閃,刺破那人肩膀數處穴位,使其整個上半身動彈不得,失去了再戰之力,隨即在手掌一甩,如同蒼鷹捉雀一樣,隔空抓著拉人肩膀,將之朝橫江麵前一丟,任由橫江處置。
那人躺在地上,眼神陰冷,身軀已動彈不得。
橫江向前走了幾步,站在此人腦袋旁邊,道:“區區仙門修士的修為,卻人心不足蛇吞象,對我們兩個神魂境之人出手。莫非外道弟子,都像你們這樣,不知天高地厚?”
那人咬牙道:“成王敗寇而已,有什麼好說的,你要殺便殺!你等仙門正宗弟子,個個都是溫室裏的花朵,金貴得很,修為雖高,實力卻未必比得上修為檔次,哪裏及得上我們外道弟子,都是刀山火海裏闖出來的?”
“原來如此!”
橫江點點頭,道:“你師從何人,來自何方道場?”
那人譏笑道:“莫非你是怕了,這才惦記著問我的師承來曆?我且與你說,就算今天我死之前,無法將此地消息傳至師門,過不得多久,我師門高手也會來到此地,你二人雖有神魂境修為,最終也難逃一死!”
橫江搖搖頭道:“不會。”
那人問道:“你為何如此斷定?”
橫江道:“我那洞府的陣法,乃萬年之前所留,休說你等尋常仙門修士,即便純陽仙人來此,也破不了陣法!你們若將此地之事稟告了師門,這一座方圓數十裏的雲霧陣法,便不會布置得似現在這般簡陋。而且你四人也不會鋌而走險,妄圖以小博大,以仙門修士的實力,來和神魂境之人搏殺。”
那人冷冷說道:“你既然都猜到了,又何必來和我說?”
橫江道:“我和你說這些,隻想通過你的表情,來確定我所猜測的,是否都對。如今我已從你臉上,得到了答案,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那人有些氣急敗壞,道:“堂堂仙門正宗弟子,竟如此狡詐,妄為名門正派!不過你休要得意,我等奉師門之命,來封魔島探訪,若是一直沒回師門,也沒有傳訊回去,師門必會再派高手來封魔島。你二人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神魂境,且你等仙門正宗弟子,大多徒有其表,實力根本配不上修為。我雖今日必死,你二人也活不長!到了那時,不僅你二人要死,你們的師門也要遭殃!”
橫江不以為意,反倒笑了,道:“多謝提醒,我必多家戒備,警惕你師門高手來封魔島報複我。念在你死前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痛快。”
嘶!
劍光一閃,對方身首異處。
橫江再以九耀訣的道術,放出一道火焰,燒了四人屍首,隨手拾取四人遺留之物,再與獨孤信步入白霧森森的大陣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