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獨孤信心不在焉點點頭,又道:“以後,我給你也畫一幅畫,掛在你修行之地。”
橫江回過頭,笑問道:“獨孤兄要畫的是哪種畫?”
獨孤信道:“畫我自己的。”
橫江訝異道:“這又是為何?”
“哼!”
獨孤信暗暗咬牙,哼聲道:“但凡橫兄把我的畫像,掛在你閉關修煉之地,每當橫兄憊怠,鬆懈之時,隻要一抬頭,就能見到我的畫像,心中就會回想起,我對橫兄的諸多告誡之言,故而立即就能將疲憊、懈怠、鬆弛的進取之心,變得奮發向上!”
橫江道:“這……我對於修仙問道,素來勤懇,應該不會出現獨孤兄說的那種情況。”
獨孤信眼神一凝,十分篤定的說道:“未來之事,皆未發生,誰知道橫兄會不會鬆懈?把我的畫像掛在靜修之地,也算有備無患。”
橫江見獨孤信如此嚴肅,不想在這等小問題上,與這個生死之交發生爭執,也隻得點頭答應了。
不過,橫江心中卻像:“獨孤兄這個想法,未免有些太武斷了些。不過,他這個想法雖有些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的意味,可終究也是因他是我兄弟,全然是為了我好。”
他哪裏知道,如今獨孤信心中,卻在想著:“我在橫兄麵前,越發的把持不住男人風度了,可千萬別讓橫兄差距我的女兒態,對我心生懷疑才好。”
一念至此,她又覺得臉上發熱。
獨孤信眼角下的那一處臉頰,稍稍泛起淡淡的紅。
獨孤信天生麗質,冰肌玉骨,膚色雪白,一旦臉紅,則臉上的紅暈最是明顯,最易被人察覺。好在如今帶著眾妙之相眼罩,恰好將眼睛周圍的肌膚,遮擋了一部分,擋住了那一抹羞紅,倒也不至於被橫江察覺。
既已到了書房,橫江理所當然,邀請獨孤信坐下,擺出了茶具,二人對飲香茗。
茗者,茶之嫩芽也。
獨孤信端著茶杯,不禁想起了十幾年前,在墟城牛角洲,初見橫江,二人飲茶的畫麵,嘴角便不由自主,勾起了一絲笑意。
橫江不明所以,問道:“獨孤兄為何發笑?”
獨孤信哪會和橫江說她在回憶往昔,隻道:“我在笑那深淵魔尊,竟不將諸多物件,隨身攜帶,反倒是在魔窟的藏寶室之內,堆積如山,卻全都便宜了橫兄。”
橫江笑道:“也許對於深淵大魔而言,他遺失在魔窟之物,實在算不得什麼。就好比三寶天尊,他也未曾將那經寶,隨身攜帶,而是將經寶高懸在三寶宙船上方虛空裏,似銀月高懸。”
獨孤信順勢問道:“經寶當中那些龍章鳳籙,我用眾妙之相眼罩,看得很真切,一如仙門典籍裏繪製的遠古龍鳳,栩栩如生,龍飛鳳舞,隻是我一個字也不認得。橫兄精通蟲書,不知是否認得龍章鳳籙?”
橫江搖搖頭,如實答道:“拜入師門之前,我隻是一個尋常凡俗之人,有幸跟隨周先生求學,才懂了些蟲書文字。至於三寶天尊經寶當中的龍章鳳籙,我實在是認不得。不過,那些龍章鳳籙,必是一篇絕妙法訣。”
獨孤信自衣袖當中,拿出一張宣明竹紙,提筆揮毫,筆走龍蛇,唰唰唰寫著。
不一會兒,就將那張比書桌長了不少的宣明竹紙,密密麻麻,全都寫滿。
紙上文字橫江一個也不認識。
字跡龍飛鳳舞,比橫江精通的蟲書,更加複雜,都是龍章鳳籙!
橫江盯著紙中字跡,歎道:“昨夜獨孤兄隻盯著經寶銀月看了幾眼,竟將其中龍章鳳籙,全都記住了,這等天資,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他本就是智略不凡之人,記憶力也極佳,雖算不的過目不忘,可一篇長達上萬字的仙門經文,他先看一遍,再複閱一二遍,就能記住大半,等到睡一覺之後,醒來再看一遍,就能牢記在心,經久不忘。
昨夜在虛空深處,遠觀經寶,橫江也隻將那些龍章鳳籙,記下了一二成。
這並非是橫江記憶力下降,他修至神魂境,淬煉魂魄已久,精氣神越發充足,記憶力也隨之提升,隻因那龍章鳳籙對與橫江而言,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文字,以前從未接觸過,故而記憶之時難度極大。
獨孤信收起筆墨,笑道:“我被稱作是師門立派一來,最傑出的弟子,天資若不高一些,豈不被紫霄宮趙清雪、洪馨菡等人,比了下去?”
“馨兒?”
橫江點點頭,道:“原來在獨孤兄覺得,馨兒與趙清雪同樣不凡。”
獨孤信聽橫江道出一聲馨兒,心中隱隱有些發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