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美好的事物,總會讓人喜歡。
閔十九震驚於雪中之人的容貌與氣度,卻並未被雪中之人的外在形象迷惑了心智。她好歹也有著神魂境的修為,有著至少一二十年的修行閱曆,對於雪中人的容貌氣度,有一定的抵抗力。
閔十九也明白,她希望找的,是什麼樣的道侶。
可即便雪中人並非閔十九癡戀的類型,閔十九依舊想請他喝酒。可就算閔十九心底有了這個想法,她也沒有十足的勇氣,和對方打招呼,邀請對方來做客。
對方太容貌實在俊美,氣質太過出塵,讓閔十九這等天尊門下,都已自慚形穢,不敢輕易上前去攀談。
於是,閔十九怔怔的看著對方,不言不語。
雪中人早已發現了閔十九,一直等到閔十九的神態漸漸恢複正常之後,雪中之人才拱手抱拳,道:“姑娘有禮了,在下獨孤信。”
閔十九依舊有些失態,道:“我……我叫閔十九。”
獨孤信絲毫不把閔十九結結巴巴的語氣放在心上,隻隨口問道:“閔姑娘身後那座洞府,似乎是最近新建的。如此算來,閔姑娘是近期才從別處,遷徙到遺知山的。閔姑娘既住在此地,是否認識此地山主?”
山主?
此地山主不正是橫江麼?
閔十九有些訝異,點頭道了一聲“認識”,可一抬頭,就發現獨孤信已經站在了遺知山鎮守府的門口,正抬手敲門。
叩叩叩。
門聲清脆,傳遍四方,無人應答。
閔十九望著獨孤信的背影,道:“山主早就領著此地仙門中人,離開了遺知山,在外誅魔,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這樣啊。”
獨孤信點點頭,轉過身來,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閔十九,道:“閔姑娘莫非也在等此地山主?”
閔十九點了點頭。
得到這個答案,獨孤信嘴角出現了一絲笑容。
閔十九全然不知獨孤信為何要笑,卻覺得這個人笑起來很好看,暗想道:“我要是用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這種形容美女的話來形容他,不知道算不算失禮。”
獨孤信微笑之時,心中卻是如此想著:“原來她住在這裏,隻是等橫兄回來而已,和橫兄並無什麼親密關係。”
獨孤信本就灑脫出塵。
因為灑脫,哪怕當年獨孤信和橫江初次相遇之時,橫江在普通人看來,隻是凡俗間一個滿身銅臭味的酒樓老板,獨孤信依舊願意喝橫江的茶,願意請橫江吃仙門靈果美人果。
因為出塵,獨孤信除了極少她欣賞的人,或是同門師兄弟以外,她不太喜歡與人交流。
獨孤信不認得閔十九。
閔十九在獨孤信麵前流露出幾分癡愕的神態,也入不得獨孤信的法眼。可獨孤信依舊以禮相待,好心詢問,旁敲側擊,試探著閔十九的口風。
於是,獨孤信又問道:“不知閔姑娘是否知道,此地山主是去了何方誅魔?”
閔十九略作沉吟,問道:“不知獨孤公子和此地山主,是何關係?”
獨孤信笑道:“閔姑娘是怕我要去害他?”
閔十九不答。
獨孤信道:“橫兄與我,是生死之交。”
閔十九還是有些不信,她一想起當初曾做過對不起橫江事情,就越發的不肯再害了橫江,心中竟想起以前師門裏有人跟他說過,某些人越是卓爾不群,越是出眾不凡,騙人害人的時候就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