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殺紅了眼(1 / 2)

仙門法寶,因品質不同,威能各異,有些可長可短,可大可小。

夏侯翼手中方天畫戟,便是如此,如今已化作千丈長度,執戟如持千丈戰旗,揮斬之時,所向披靡,群魔無可抵擋。

畫戟鋒芒一轉,直指身軀極其魁梧壯碩,在深淵群魔裏,鶴立雞群,極為顯眼的魔君。

“殺!”

夏侯翼仰天怒吼,方天畫戟往前一推,身隨戟走,衝至了夏侯一氏大陣的邊緣,隻差一步,就將躍出大陣。

魔君先前是受夏侯一氏大陣阻擋,迫於陣法威勢,破不了大陣,這才沒能和夏侯翼正麵交鋒,隻是時不時旁敲側擊,將夏侯一氏立身於陣法邊緣的族人,接二連三殺得當空墜落。如今夏侯翼即將衝出大陣,正好符合了魔君的心意。

“哈哈哈哈……”

魔君猖狂大笑,身上火焰暴增十餘倍,手臂一揚起,掌心生出一柄巨大的火焰彎刀,擋住了夏侯翼斬來的方天畫戟。

可此等火焰升騰之勢,卻讓魔君身上因沾染了八寒業火,而生出的諸多皰瘡,響起劈裏啪啦的爆竹聲,相繼裂開,變成一朵朵青色蓮花模樣,繼而皮開肉綻,魔血流出,將青蓮創傷,變作紅蓮,遍布大魔全身。

於是,大魔笑聲剛起,笑到一半,就變作聲嘶力竭的哭號,響徹天際。

這一幕,就站在空中觀戰的橫江,也覺得很是怪異,暗想道:“深淵魔君,實力與仙門道軍,處於同一層次。我仙門道君,就算是當初那個潛入宣明山擒拿趙清雪的邪魔外道之輩,也有著非同小可的道心,喜怒不形於色,痛苦不形於聲。可這魔君,在身上皰瘡迸裂之時,卻完全忍不住痛苦,不顧魔君身份,大哭大叫……”

夏侯翼趁著魔君痛哭之時,再度揮動方天畫戟,斜斜揮動戟杆,方天畫戟的彎刃似天邊明月墜落,斬向魔君腰間。

揮動大戟之時,夏侯翼腳步不停,一步跨出百十丈,將他和魔君之間的距離,急速拉近。

魔君見夏侯翼殺了過來,心底咯噔一跳,以為夏侯翼是被殺意衝昏了頭腦,這才忘記了要依仗陣法之威,可魔君尚未來得及高興,夏侯氏其他子弟,周身卷起一道道光芒,如同流星飛射,直達夏侯翼身邊,將先前那座獨屬於夏侯氏的陣法,再度布置了出來。

這座陣法,如今已有變動。

即便橫江臉上戴著眾妙之相眼罩,也無法再看清陣中夏侯一氏子弟的身影,他隻見到一道道光芒,纏繞在一杆杆方天畫戟的戟杆上。隨著夏侯翼揮動方天畫戟,陣中千餘方天畫戟,猶如受同一人指揮,沿著夏侯翼方天畫戟斬出的軌跡,轟向魔君。

魔君見勢不對,怒吼連連,召集周遭群魔,擋在他身前,他自己則往後退去,再伸手往血盆大口裏用力一掏,掌中掏出了滾滾熱血,又將熱血塗抹在身上那些被八寒業火燒出來的傷口之上。

傷口詭秘,形如大紅蓮,如今被魔君用熱血一抹,鮮紅惹眼的色澤,漸漸變淡了幾分,傷口隱隱有傷勢減緩,回複青色的趨勢。

“變陣!”

夏侯翼將方天畫戟用力一抖,周遭夏侯氏族人變化成的光芒,纏繞著諸多方天畫戟,齊齊飛至夏侯翼身邊。

此刻,方天畫戟如林而立。

至於夏侯一氏族人,則一個個深藏在光芒當中,已然見不到身影了。

唯有一股股黑煙,從上下八方群魔身上燃燒的火焰裏,洶湧冒出。

左護法腳下似在夏侯翼的方天畫戟上生了根,不論夏侯翼如何揮動方天畫戟,左護法的身形皆是分好不動。他就在夏侯翼身邊,位於夏侯一氏大陣當中,對於陣中變故,最是了解,可以左護法的眼力,也沒能看出來,夏侯一氏子弟,到底是如何變化成了一道道光芒,而身軀卻消失不見了。唯有絲絲縷縷的焦糊氣味,傳入左護法鼻間。

橫江站在遠處,雖沒有左護法看得清楚,卻比左護法看得更加透徹!

“夏侯一氏先祖,到底是何許人物,竟能讓夏侯一氏子弟,如此與眾不同!”

“夏侯一氏殺伐爭鬥的方式,和尋常仙門中人全然不同。此前我所遇到的仙門中人,一旦激鬥,大多是使用飛劍法寶,以及道術仙法,從未遇見過有誰像夏侯氏這樣,手持方天畫戟,猶如凡俗間衝鋒陷陣的猛將,幾乎是和深淵諸魔近身肉搏!”

“如今夏侯氏眾人裏,唯有夏侯翼,肉身尚存,其他人皆化作光芒點點,操控方天畫戟,偕同夏侯翼和深淵諸魔激戰。至於如今深淵諸魔掀起的滔天魔焰當中,那些嫋嫋升起的黑煙,多半是夏侯一氏族人,舍棄了肉身之後,肉身被魔焰焚燒,放出的黑煙。肉身對我輩仙門中人而言,極為重要,若沒了肉身,隻剩下魂魄,就隻能成為鬼修。鬼修沒有肉身,行事有諸多不便,若非肉身損毀,又沒有其他辦法,世間無人願意成為鬼修。可夏侯一氏舍棄肉身之舉,不僅極為果斷,而且極為熟練,這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