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深淵誅魔之間,實力各有懸殊。
純陽仙人,可敵深淵統領。
夏侯翼領著夏侯一氏殺向群魔,將那幾個魔焰滔天的深淵統領炎魔擋住,於是朝橫江與荒赤殺來的那些深淵之魔,實力皆在深淵統領之下,如何擋得住護衛在橫江身邊荒赤?
二人一路衝殺,不一刻間,已回到青風大幕上。
左護法領著眾多護法神將,收納布置九脈求魔劍陣的玉劍,嗖嗖嗖飛至橫江衣袖之內。
“好一座大陣!隻是布陣玉劍之上,隱隱生出了裂紋,隻怕用不得幾次了。此陣威勢浩瀚,定是珍貴至極的陣法,你為了救我突破重圍,竟然不惜動用這等陣法!”
荒赤一邊和橫江說話,語氣唏噓,一邊回想著先前此陣驚天之威,九劍衝天而起,如星河掛落的景象。
橫江道:“陣勢、法寶一類,終歸是哪來用的。你我既是道友,一座劍陣算的了什麼?”
荒赤道:“哈哈!說得好!”
此刻二人已回到青風大幕上,荒橙就站在荒赤身邊不遠處,卻不開口說話,臉上也沒有半點愧疚之心,仿佛剛剛身陷重圍的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長,也仿佛橫江救回來的人,和他沒有半點關係,此人眼中反倒隱隱有幾分憤懣的怒意。
荒赤目光灼灼,盯著和群魔廝殺在一起的夏侯氏之人,猛地轉身回頭,道:“二弟,這回你怕是失算了!速退速退,不可再有遲疑!”
“退!”
荒赤拿出一隻銅鑼,用力敲響。
嗡!
鑼聲炸響,青風大幕調轉方向,往後方來路,爆退而去。
擊鼓出戰、鳴金收兵,此乃世間亙古傳來的規矩。
青風大幕上眾仙門弟子,皆識得這鑼聲意味的是撤退的號令,便紛紛拿出法寶,暗自準備著飛天遁地的法術,隨時準備轉身而逃。
青風大幕急速後撤,前方深淵諸魔與夏侯氏的戰場,越來越遠。
橫江身形一閃,當先飛出了青風大幕。
有些人以為橫江是膽小怯戰,想要第一個逃跑,卻不料橫江懸停在空中,不跑不逃,反倒是放出了護法神將,再度將先前那座劍陣,布置了出來。
仙門弟子,並非一個個都是冷血無情之輩。
有人會對橫江與夏侯氏出言不遜,冷嘲熱諷,有人會冷眼旁觀,自然也有人會一腔熱血。眾生百態,各有不同,仙門弟子,亦是如此。
當即,一道道光輝,自青風大幕上飛了出來,約莫有上百人,飛到了橫江身邊。
荒赤尾隨在這些人身後,飛身擋在橫江麵前,道:“橫道友,不可意氣用事!前方諸魔,實力強橫,我甚至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群魔當中,似有一絲魔君的氣息!魔君之威,堪比道君,我們這些道君以下之輩,哪裏是魔君的對手?先前我二弟荒橙,不肯助我,實際上就是在使用誘敵之策,讓我先將群魔拖住,他則暗暗在青風大幕當中,布置法陣,隻等群魔殺到青風大幕之上,便發動陣法,重創群魔。”
聽聞此言,橫江轉頭看了一眼遠去的青風大幕,道:“我原本就隱隱覺得,荒橙不似是冷血無情之人,先前那番舉動極其古怪,必定是另有謀劃,原來是誘敵之策。”
荒赤急道:“正是!正是!可群魔當中,暗藏著一尊魔君,我兄弟二人雖有伏魔手段,卻未必是深淵魔君的對手,若不趁早撤退,留在此地與群魔激戰,簡直就是以卵擊石。橫道友速速隨我退走,休要再留!”
橫江卻搖搖頭,道:“先前你被群魔團團圍住,我要助你,荒橙也曾阻擾我,卻阻擋不住。如今夏侯翼與他的族人,被群魔圍住,荒赤道友你依舊來阻我,又如何能勸得住我?”
荒赤道:“這……反正那夏侯一氏殺紅了眼之後,敵我不分。你去救我,我能認得你是我道友,可等夏侯翼殺瘋了,你去救他,隻怕他會揮動方天畫戟,一戟就要斬了你。橫道友還是速速隨我走吧!夏侯一氏自遠古群仙時代,傳承至今,無數年來道統不絕,他們必定有壓箱底的保命手段,橫道友你隻有仙門修士的道行,留下來也無用處。”
橫江道:“荒赤道友無需多言。正如我先前要救你突圍,如今我也必定要把夏侯翼救出重圍。”
荒赤道:“真不走?”
橫江道:“義之所在,在所不辭!”
嗡!
劍鳴響起,九道劍氣洪流,環繞在橫江身邊。
荒赤盯著橫江周身劍光看了看,突然間眼神一亮,似是明白了些什麼,道:“我看你這劍陣,隻怕用不得幾次了。這劍陣還是先不要發動,等到危機之時,再發動不遲。容我先替你衝殺一陣,看能否救出夏侯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