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追來的深淵諸魔,距離青風大幕越來越近,荒赤位於最後方,已被群魔團團圍住,群魔一時半會殺不得荒赤,可荒赤身上已傷痕累累,他仍在高聲大吼:“二弟,群魔勢大,不可力敵,你速讓眾人退走!”
荒橙無動於衷,隻目光灼灼盯著荒赤所在之處,隨時準備出手救援。
“原來是我錯怪了你!”
橫江眼神一凝,道:“荒橙你若再擋在我麵前,休怪我如你一樣冷血無情,先一劍斬了你,再去誅魔!”
“一劍斬我?真是可笑!區區仙門修士,如何斬得了我?”荒橙眼中已有冷笑,撤步讓開,道:“三寶宙船裏那神算子,算你一卦,就口吐鮮血身受重傷,我奶奶也對你另眼相看,我本以為你是一個鴻運滔天、命數不凡的奇人,這才擋在你麵前,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死在了群魔手中。可你卻不知好歹,反倒罵我無情。也罷,就讓你衝出去,死在群魔手裏,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也許等到你臨死之前那一刻,你才能知道,我這番作為,都是為了你好!”
荒赤荒橙二兄弟,曾和橫江在十方俱滅大陣當中,一起度過了四十九天,相互之間多有了解。
在橫江的印象當中,荒橙頭腦冷靜,平時話語不多。
此番荒橙阻在橫江麵前,其動機目的,對於橫江而言,確實是為了橫江著想。而平日裏在外人麵前少言寡語的荒橙,能說出如此一番場麵大論,足以表明了荒橙的態度。
可橫江並不領情,領著夏侯一氏千餘人,飛出了青風大幕,朝荒赤所在之處,衝殺而去。
荒橙站在青風大幕上,神色有些複雜。
他很不理解橫江的這一番行為。
何止是荒橙,即便一直護衛在橫江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夏侯翼,亦是很不理解。
於是夏侯翼就問橫江,“青風大幕之上,仙門弟子數以萬計,譏諷你我之人雖然算不得多數,可餘下之人卻一個個冷眼旁觀。這些人對我們不仁不義,山主何必要以德報怨,甚至以身犯險,前去阻擋群魔?”
按照常理而言,橫江若是功利之人,這時候應該讓夏侯翼已純陽仙人的手段,帶著他轉身就走,避開群魔的兵鋒,遠離這是非之地。
就算他不是功利之人,也不該奮不顧身殺向群魔,應該和其他仙門弟子一樣,駐留在青風大幕裏,如此才算合理。
“夏侯道友有所不知,我願以身犯險,並非為了那些碌碌之輩!”
橫江回過頭,揮手指向青風大幕裏那些神色惶惶的仙門弟子,繼而回過頭來,指向被群魔團團圍住的荒赤,道:“我與荒赤,互稱道友。我和他既然是同道友人,理當守望相助,他未曾負我,我怎能對他棄之不顧?”
夏侯翼神色微變,問道:“和山主互稱的道友多不多?”
橫江道:“我不擅長與人結交,更不喜歡應酬往來,所以我的朋友不多。”
聽聞此言,夏侯翼心中欣然,抿住嘴唇,不再多問。
二人說話的這段時間,已遠遠飛離了青風大幕,和前方衝殺而來的群魔相遇。
夏侯一氏即便是飛在空中,也依舊維持著先前布置出的那座大陣,如今和群魔交手,大陣一觸即發,斬出無數刀鋒,截殺群魔,威勢滔天。
諸魔當中那些深淵統領層次的高手,都被深陷敵陣的荒赤吸引了過去,如今率先衝入夏侯一氏大陣之魔,實力最高的也隻是魔將水準,大多都是些魔物。夏侯一氏大陣刀鋒所過之處,誅魔就像割麥子一樣倒下,頃刻間斷絕了生機,身軀支離破碎,朝下方地麵墜落。
群魔長得千奇百怪,各有不同,橫江認識的不多,能叫出名字的更少,他最為熟悉的魔物是霜魔與炎鬼,如今在夏侯一氏的刀鋒之下,這兩種魔物全然沒有反抗之力,隻一個照麵,就橫死當場。
“荒赤道友!速來與我會和!”
橫江以仙門嘯法,朝著荒赤大吼一聲,繼而衣袖一甩,灑落諸多金豆豆,在空中化作十幾個護法神將。無需橫江再去吩咐,護法神將們早已明白了橫江的心思,隻從衣袖當中,掏出一柄柄玉劍,灑了出去。
玉劍懸浮在空中,如同繁星點點,各按方位,組建出一座浩瀚大陣。
九脈求魔劍陣!
夏侯翼從未見過這等陣法,可他夏侯一氏本就有一座祖上傳下的法陣,而夏侯翼對陣法一途,也有幾分造詣,他隻一眼就看出了九脈求魔劍陣,極為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