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江道:“九崇山劍修,道君爭千秋。”
管事眼神一抖,滿臉堆笑,嘿嘿道:“沒想到,道友果然是受九崇山一脈垂青,得九崇山道君推薦,才來我這裏乘車,前去參戰。道友大駕光臨,讓我這驛站,蓬蓽生輝啊!我雖隻有神魂境,隻修行了數百年,卻也曾聽聞,九崇山和紫霄宮,爭鋒十幾年年,難分高下呢。我早就發現道友氣宇軒昂,絕對是人中龍鳳,莫非道友是九崇山的弟子?”
橫江搖頭道:“我師門隻算小門小派,哪裏比得上威震天下的九崇山。”
管事終於不再小看橫江,如今聽橫江說自己師門是小門派,管事卻不敢怠慢,語氣裏拿捏著分寸,問道:“道友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來自何門何派?”
橫江道:“宣明道場弟子橫江。”
管事驚得身軀一抖,眼中煥光,問道:“橫……橫江!道友就是一月之前,在宣明山與紫霄宮弟子趙清雪,鬥劍鬥法的橫江?”
橫江點點頭。
“原來是橫江道友,在下對道友仰慕已久。如今見了橫道友的真容,才知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勝聞名啊!”管事趕緊趕緊讓那侍女,將桌上茶具收拾幹淨,再從衣袖當中,掏出了一副精美的玉器茶具,又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裝茶的寒玉盒子,掏出些茶葉,很是細致的泡著茶,道:“正所謂紅粉贈佳人,寶劍贈英雄。我收藏依舊的這等靈茶,叫做雪山雲霧,來曆不凡,最宜養神清心,也隻有橫道友這樣的得道真仙,才嚐得出茶中神韻。來來來……橫道友且試試我這茶。”
“靈茶雖好,味道卻淡寡了些。我已喝了一盅茶,不宜多喝,不如飲酒。”橫江掏出獨孤信贈送的酒葫蘆,揭開蓋子,飲了一口,道:“閣下這靈茶既然精貴,又何必浪費在我這區區一個仙門修士身上,閣下請自便。”
管事呆了一呆,進退兩難。
橫江長身而起,以仙門禮儀,略略拱了拱手,道:“我與閣下萍水相逢,不宜再煩擾閣下。還請閣下告知,我去參與仙魔大戰,該到哪兒乘車,該從何處乘車。”
管事翻騰的心緒漸漸冷靜下來,坐在原地未曾起身,隻問道:“道友既然說是受了九崇山道君的推薦,是否有信物在身?”
橫江自依舊當中,拿出爭千秋給的玉牌,擺在桌上。這等前倨後恭,兩麵三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之人,橫江早已見得多了。
管事眼神一凝,將玉牌端在手裏,仔細看了看,繼而指尖顯出一道法術,壓向玉牌。
嗡!
一道劍鳴自玉牌中響起,震耳欲聾。
管事趕緊散去手中法術,將玉牌擺回桌上,看了看橫江,又看了看桌上泡好的雪山雲霧茶。沉吟片刻之後,這管事的眼神複雜,隻朝殿中一人揮揮手,道:“趙四,你去安排車駕,送這位橫道友一程。”
橫江拾起玉牌,收入衣袖,拱手道:“有勞了。”
管事的拱拱手,性質闌珊道:“此乃我分內之事,沒什麼勞不勞的。道友此去,路途遙遠,我們先要喂飽了天馬,檢查好車駕,要耗費一些時間。道友不妨在殿中稍作休息,等到明日一早,再啟程趕路。”
當即,那個叫做葉兒的侍女,領著橫江走至殿側,登梯上樓,安排了房間,橫江便在這殿中稍住。
翌日,清晨。
橫江早已起床,沐浴更衣,練氣修法,吃過了葉兒送來的早飯,那個被管事叫做趙四的仙門修士,已登門拜訪,說車駕已經備好,隻等橫江一聲令下,便啟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