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功虧一簣(1 / 2)

一席話語,將彼此二字,分得清清楚楚。

彼人為徐無忌。

此人則是徐夜月。

雖是轉世重修,一脈相承,卻再不是同一個人。

這一段話,竟像是誓言一樣,讓徐夜月整個人都變得有所不同,先前有些飄飄乎男女不分,恍惚間中性十足的氣質,在這一刻間變得柔和自然。

周圍侍女施展法術,將湖麵凍住。

水麵變成堅冰,徐夜月站在冰上。

她眼中神色莫名,柔和一笑,將雙手搭在腰間,仿佛是書香門第裏的大小姐,很是溫柔,對橫江施了一個仕女禮,道:“多謝橫道友,又助我一次!自今日起,夜月就道心穩固,再不受到前塵往事困擾。”

聽聞此言,廖長空眼神變得一片冷然,想道:“徐夜月一直受到道心困擾,遲遲無法解決,如今我們和徐夜月已經決裂,是友非敵,師弟為何要助她?以師弟的心智,必然能過算到,一旦徐夜月道心穩固,再加上她前世萬年修行經驗,過不得多久,這徐夜月就能修至神魂,甚至直達純陽……師弟莫非是色迷心竅,看上了這個不男不女的妖女,才會以言語相激,幫這徐夜月解決了修行途中,最大的障礙?”

橫江神色不變,不為所動。

徐夜月又道:“上一次橫道友隨口一言,將我從迷途當中點化,我用了一卷陣法秘訣,作為酬謝回贈給橫道友,是因當時你我雙方,是友非敵。今夜我卑鄙無恥,你我恩斷義絕,我還把道友二字掛在嘴邊,算是我徐夜月厚顏無恥。至於這回贈酬謝之事,我看就不必了吧?”

橫江道:“道不同不相與謀,何須你來謝我?”

“嗬嗬……”徐夜月盈盈一笑,臉頰上露出兩個小酒窩,語氣也變得越發的柔軟,道:“事已至此,橫道友還能維持此等超然物外的氣度,實在難得。。橫道友忍受心癮折磨,十年不曾動搖,哪怕我用神魂高手之血,澆你淋你,你也不為所動。你這樣的男子,世間少有,實在令人心動……可是,我上一世的畢生心血,都用來研究以魔製魔,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橫道友這樣的人,怎能輕言放棄?”

橫江搖搖頭,也不說話,隻施展出一道避塵決,將閣樓裏大火燒過之後,殘留的灰塵,打掃得幹幹淨淨,再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塊地毯,鋪在大廳當中,又在地攤上擺了一張桌台,如同典籍史書裏記載的古時之人一樣,拿出茶具,跪坐在桌邊靜靜的泡茶。

他有這番定性,廖長空心中去極為不安,已是有了決死一戰之心。

“師弟,我這柄飛劍,名叫寒絕。”

廖長空右手持劍,左手前伸,端著劍鋒,徐徐言道:“我拜師那一天,師門賜下的法寶,就是這寒絕劍。當時陸青皇師叔對我說,寒絕二字當中的絕字,很不吉利。絕之一字,其意為斷。他說劍修一脈,過剛易折,勸我改一個。我性格固執,不肯給此劍改名,如今看來,多半是要隨同此劍,一同斷絕在這鬥魔洞府。”

此言一出,廖長空身上劍意,變得更是澎湃激昂。

“唉……”

徐夜月在樓外輕歎,道:“夜月隻是想讓橫道友,飲一口鮮血而已,又不是要取他性命,廖道友何必要做出這一副意以死相搏的姿態?”

廖長空緩緩抬起寒絕劍,指向樓外,道:“多說無益!”

徐夜月搖頭道:“姐姐何必如此固執,飲血而已,又不會死人。”

事到如今,這徐夜月的語氣神態,甚至連細微的表情變化,已全然是一個女子。她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帶著足矣禍國殃民的誘惑力。

“妄圖毀我師弟求仙問道之基,該殺!”

廖長空眼神一沉,寒絕劍淩空飛起,化作一道流光,殺向徐夜月。

劍鋒未至,樓外湖水,以及湖上寒冰,已被劍鋒上散出的銳氣,一分為二,斬出一道狹長寬廣的豁口!

橫江見了此劍,心中亦在喟歎:“我三日之前,才將九崇山的虛空凝劍訣秘籍,贈給廖師姐。如今時隔三日,廖師姐這一劍之威,比起當初在青碭峰之時,至少強了一倍!我師門宣明山,果然英傑眾多,我本就天資平庸,若不奮起直追,必會被這些同門師兄弟,越甩越遠……”

隻是,徐夜月周身侍女,個個都是神魂高手,廖長空尚且隻是仙門修士,如何能攻破眾侍女的防衛?

叮!

寒絕劍發出一聲爆鳴,倒射而歸,回到廖長空手中。

徐夜月站在眾侍女中間,道:“你雖天賦卓然,可怎麼說也隻是一個仙門修士,如何鬥得過我身邊這些神魂侍女?而且,姐姐修煉的虛空凝劍訣,本就是我九崇山一脈的劍道法門。這劍訣的優點缺點,我早已了然於胸,姐姐卻想用這劍訣來殺我,你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