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友盛情難卻。”
橫江揚了揚手中酒杯,道:“既然如此,在下姐弟二人,就卻之不恭了。”
徐夜月舉杯一飲而盡,隨即站起身來,朝侍奉在不遠處的侍女叮囑幾句,便向橫江二人拱了拱手,說是許久沒有回到鬥魔洞府,現在要抓緊時間運轉此地重重疊疊的陣勢,便告辭而去。
侍女極有涵養,安安靜靜站在一旁。
直到橫江不緊不慢的吃飽了肚皮,放下筷子,那侍女才走過來行了禮,對二人說道:“二位貴客的院落,我等已經準備好了,貴客請隨我來。”
橫江伸手一延,站起身來。
“請。”
侍女踏著小碎步,前頭領路。
廖長空對於橫江這番態度,十分不解,可如今有徐夜月座下侍女在前麵領路,廖長空也隻得將滿心疑問,憋在心中。直到侍女將二人領到了荷花深處的一座閣樓裏,告辭而去了,廖長空便再也按耐不住,道:“師弟,你為何要阻我對徐夜月動手?你可知道,先前徐夜月孤身一人,那麾下這些神魂修為的侍女,全都不在她身邊,我已經捏出了劍訣,隻需全力出手,激發了先前灌入徐夜月體內的劍氣,必能讓她經脈寸斷,繼而渾身癱軟動彈不得。你我二人,隻需把徐夜月抓了做人質,哪怕這鬥魔洞府裏的神魂高手再多,也奈何不了你我。”
橫江搖搖頭,道:“徐夜月對你我,並無惡意。”
“哼!難道真的相信了她那些話?難道你真的認為,這徐夜月把你我留在這裏,是為了和你我二人,坐而論道?”
廖長空眼神冰冷,語氣憤慨,道:“徐夜月本就是徐無忌轉世重修而成,她自己都說了,徐無忌當年是道君層次高手!像這樣的人物,對於修仙問道一途,就算遇到了疑惑要和人論道交流,與他交流的也絕不是你我這樣的仙門修士!”
橫江走入樓台,推開窗戶,在桌邊坐下,又頗為閑情逸致的泡了茶水,端起一杯擺在廖長空麵前,道:“師姐莫非忘了,我曾修煉過大自在智慧訣?”
“那又如何?”
廖長空道:“徐無忌也曾修煉過魔功,若非如此,他又怎會轉世重修?他活了不知多少年,修煉魔功所受的折磨,比師弟不知要強了多少倍,難道他此事之上,還要找師弟請教?”
橫江端起茶杯,問了一問,淡然說道:“正是如此!”
廖長空眼神一冷,不再多說,她分明就是不信。
橫江搖搖頭,道:“師姐隻怕是忽略了,我雖修煉了魔功,可十餘年來,隻是一味的遭受心癮折磨,卻從未食人飲血吞魂!徐無忌雖有天縱之才,獨創以魔製魔之法,可他卻早已食人飲血吞魂,因此而導致體內魔種生根發芽。我雖修煉過魔功,卻不曾食人飲血吞魂,體內雖有魔種,可魔種卻沒有人肉人血人魂的精華澆灌,無法化生成真正的魔種,故而隻能以心癮來折磨我!此事,就是我和徐無忌最大的不同……此事,也是徐夜月要和我坐而論道的緣由。”
廖長空眼神一愕,問道:“師弟是如何想到這些的?”
橫江道:“我們來到青碭峰第二天,師姐離開宅院,前去尋找各方道場之人議事,徐夜月憑著她陣法造詣極高,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宅院當中,出現在我麵前。她一見我,就嘖嘖讚歎,竟是一眼就看出來我修煉過魔功,甚至看出來我不曾食人飲血吞魂。我與她說話之時,旁敲側擊,問出來了這鬥魔洞府的主人就是九崇山以魔製魔的徐無忌,那時候我就猜測,這徐夜月與徐無忌關係匪淺,也許是徐無忌的直係後人。直到那一夜徐夜月獨自一人離去,引出了懸空山,將那小銀針用魚鉤釣了出來,我便在心中猜測,這徐夜月多半就是徐無忌轉世重修之人。至於這鬥魔洞府的消息被散播出去,多半就是徐無忌布的一座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