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長空朝徐夜月點點頭,語氣卻變得冷漠起來,道:“我宣明道場與你洪都道場,素來同進同退。你洪都道場若不將此事告知我宣明道場也就罷了,為何偏偏要在洞府現世之前,才肯告知?”
陳浮生又是一臉苦笑,道:“廖道友有所不知,此番我與徐師妹離開師門之前,師門就囑托我們。若是宣明道場以雷霆手段,解決了門中產業一事,就意味著宣明道場銳氣尚存,可以在鬥魔洞府與各派爭鋒。若是宣明道場不能迅速處理門中事務,就意味著宣明道場已不能銳意進取,此事不說了罷。”
“哼!”
廖長空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你陳浮生倒是個實在人。”
陳浮生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朝橫江拱拱手,道:“十年不見,橫道友別來無恙。”
“十年之前,多謝陳道友舍命相助!”
橫江微笑回禮,他一直記得陳浮生。
當初在沙漠當中,眾人探訪古代修士遺跡,地底洞府突然坍塌,眾人各自逃命,無人願意對橫江施以援手,唯有這個洪都道場的陳浮生,用他那金燦燦的獨角法寶,要帶著橫江一起飛出去。不料洞頂墜下諸多石頭,將二人從半空砸落,陳浮生身受重傷,被人救走。
陳浮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隻是當年我也剛剛修成仙門修士不久,對於駕馭法寶飛行的手段,尚未純熟,險些害得橫道友也被巨石砸中。時別多年,橫道友也修成了仙門修士,可喜可賀。”
橫江卻問道:“貴派來此探訪鬥魔洞府的,隻有你們二人?”
陳浮生搖搖頭,道:“我們兩個奉師門之命,率先來此,剩下的人由我風師叔帶領,要過兩天才能來。難道宣明道場,隻來了你們兩人麼?”
橫江點點頭。
陳浮生一陣愕然,良久之後,才說道:“各方道場雖早有約定,純陽老祖不可輕易出山。可例如探訪鬥魔洞府這樣的事情,事關重大,還是要出動神魂高手才好。宣明道場諸多前輩雖然暫時沒有回來,可貴派華鎮嶽、黃天都、扶向陽、燕青崖四位道友,都是神魂高手。他們這幾人,終歸是要來一個的啊。”
“陳浮生!”
廖長空隱有怒意,喝問道:“莫非你瞧不起我?”
陳浮生尷尬笑了笑,道:“廖道友雖實力不凡,可終究不是神魂高手。”
廖長空周身劍意洶洶,傲然說道:“若有誰對我宣明道場心生不軌,就算他是神魂高手,我也一劍斬之!”
啪啪啪!
掌聲從不遠處響起。
一個身穿青衣的仙門中人,遠遠看著廖長空,道:“多年不見,廖道友竟是一點未變,還是這麼盛氣淩人,吾心甚慰啊。不過,我雖很欣賞廖道友的風姿,可如若在鬥魔洞府裏,你我為了師門利益,相互相爭,我倒是要試一試廖道友手中之劍,能否勝過我的神魂道術!”
廖長空看了那人一眼,也不答話,隻朝橫江低聲說道:“師弟,那人表麵上文質彬彬,實則一肚子壞水,雖算不得大奸大惡之輩,卻絕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別被此人的外表騙了。”
橫江麵帶微笑,點了點頭。
二人辭別陳浮生與徐夜月,另找一處僻靜之地。
廖長空自衣袖裏,拿出一座巴掌大小的屋宇,朝坪地上一丟。屋宇見風即漲,變作一座三進三出的宅子,師姐弟二人走進屋中,暫且安頓下來。
隨即,又有一些仙門修士,過來打招呼。
這等修士,都是來自於蘭台,石室兩處道場。
至於遠處那些,連招呼都不肯打的人,橫江不用多想,就已經知道,那必定是來自於東觀、辟雍、蝠池三處道場的仙門修士。
如此五處道場,加上宣明、洪都。
中土帝國東南七大道場之人,已盡數來此。
一座古陣,罩住孤峰頂端,陣勢玄之又玄,詭秘難測。
宅子裏,橫江拿出一個棋盤,擺在桌上,將白子黑子,一一落在棋盤上,左手與右手下棋,棋子啪啪作響。他借著棋子,推演山頂陣法。
以橫江的智略,對於山頂古陣,也是一籌莫展,隻得心中喟歎:“陣法一途,難學難精。對於我的修行天賦而言,更是難上加難。我的天賦,與他仙門中人相比,終究是差的太遠。比起那洪道場徐夜月相比,更是判若雲泥。也不知她是如何以仙門修士的修為,推演古陣,得出這鬥魔洞府將在這幾日現世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