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書吏自然呼道,宣明道場的門規戒律,極其森嚴。
如今勾結蝠池道場之人,吃裏扒外,背叛宣明道場,又怎能有什麼好下場?
橫江早已看到了書吏逃跑,卻懶得去追,他對於此事,早已做出了準備,休說這些書吏是憑著雙腳奔逃,就算他們策馬狂奔,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生天。
“你等可還記得我?”
橫江掃視聚在一起的眾多礦工,問了一聲。
礦工眼神驚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突然以李大彪為首的一批人,紛紛跪了下來,拜倒在橫江麵前,恭恭敬敬道:“小人拜見上仙。”
橫江淡然笑了笑,道:“你我早有約定,若想治病,需要百兩黃金,作為診金。如今我不僅治好了你身上的汞鉛之毒,就連陳年舊疾,如今也消失無蹤,你該如何謝我?”
李大彪道:“小人願奉上黃金百兩。”
橫江搖搖頭,道:“你且下山去吧,自此之後,我宣明道場,與你再無瓜葛。至於你留在這村寨裏的房屋、產業、家財,也與你再無關聯。”
“求……求上仙開恩啊!”
李大彪如喪考妣,連連叩頭,道:“小人在礦上做工多年,賺來的錢財,除了養家糊口,剩下的全在這村寨裏。小人要是就這麼走了,身無分文下山,隻怕會餓死街頭,求上仙開恩,給小人一條活路。”
橫江道:“中土帝國,處處都有錢莊,我不信你未曾在藤東郡的錢莊裏,存些家財。”
李大彪張了張嘴,眼神驚恐,“這……這……”
橫江衣袖一甩,道:“你若再糾纏,我就讓你真正身無分文,餓死街頭。我已寫了一封書信,送至郡守府中,讓藤東郡的太守,將你們存在錢莊裏的銀錢,拿出來修橋修路。念在你們這些年,在朱砂礦出工出力,我便在那些錢莊裏,給你們留下了些許銀錢,足夠你們一兩年的吃穿用度。”
李大彪那裏還敢多說,連滾帶爬,狼狽遠去。
至於其他賣國宣明道場衣袍之人,也隨著李大彪,離了此地。
村寨裏其他百姓,見李大彪等人遠去,有人鄙夷,有人憐憫,有人唾棄,卻礙於橫江這個仙門修士在場,不敢多說。
良久之後,才有一個拄著拐杖的年老之人,站了出來,指著眾人,唾罵道:“諸位身上衣袍,都是仙門裏的修士大人,親手製成。這是修士大人心中慈悲,不忍見到我們被汞鉛之毒產生,才用這些衣袍,保住了我們的平安。李大彪等人不感懷仙門大人的恩德,竟然把礦上發下來的衣袍,拿去賣錢,利欲熏心,罪有應得。仙門做出來的衣物,也是你我能拿去賣錢的?”
橫江道點點頭,“老丈此言有理。”
老人家施了一禮,又道:“師門發給我們的俸祿,比藤東群裏,那些捕快、小吏的俸祿都要高出不少。這麼好的待遇,不進能讓我們養活一家老小,衣食無憂,而且每月都能存餘不少。老朽年輕的時候,也在礦上做工,那時候就從來沒有誰,把師門發下的衣服,拿去賣錢。如今這些年來,礦上眾人的心思,漸漸的變了。我曾聽聞,藤東郡裏那些達官貴人,留在家裏沒出門的時候,都會穿上咱們礦上的衣袍,說是可以鎮宅、辟邪……”
眾人聽聞此言,皆默不作聲。
不過,有幾人卻因為這老丈之言,暗暗恨上了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