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骰子從六點到一點,每一次橫江投出了豹子,諸位師兄師姐,都會神色大變。
宣明道場門規森嚴,雖沒有明令禁止不能沾賭,可在宣明山中,卻無人敢拿出賭具聚眾賭錢。
今日在此的這些師兄師姐,也不精賭術,甚至極少進出過凡俗間的賭場,他們從未見到過橫江這種,隨心所欲投出豹子的手段。
“我再給各位,看一手賭術,名作聽風術。”
橫江將骰子裝入賭盅,隨意搖了搖再擺在桌上,隨即說出了賭盅裏骰子的點數,再揭蓋一看,點數果真跟他說的一樣。
隨即他又搖了數次賭盅,次次都被他聽出了點數。
周圍師兄弟,被橫江驚得長大了嘴巴。
先前那一招豹子手,已讓眾人驚詫,如今竟然還有可以聽出骰子點數的聽風術,這已然出離了這些宣明弟子的想象。
實則,若橫江拜的師門,是其他道場,隻怕施展賭術之時,未必會師兄師姐這麼驚歎。其他道場裏免不得會有門人弟子勾心鬥角,甚至暗地裏為爭權謀利而鬥一個你死我活,那些人見慣了世間諸多醃臢下作的手段,隻怕經常會出入青樓賭場,對於橫江這番賭術,多半是見怪不怪。
“這些師兄師姐,與世間形形色色之人相比,不知單純了多少倍!”橫江心頭一歎,卻又甚是欣慰。
他年幼離家,見慣了爾虞我詐之人,看多了見利忘義之輩。如今在此與封魔島裏的師兄師姐相聚,察覺到諸多師兄師姐在某些方麵,竟單純得像小白兔一樣,橫江心中甚慰。
他淡然一笑,又去拿骰子,隨口說道:“各位師兄師姐再看一看,接下來這賭術叫做……”
“看什麼看!不看了!”
燕青崖滿臉惱怒,伸手一拍,隨著啪的一聲,骰子被他壓在掌下。
“你賭術這麼厲害,賭起來有什麼意思。以後我們賭錢的時候,你莫要再來和我們玩耍,隻能站在一旁觀看。今天你贏了,這些錢都是你的。”
燕青崖拿著手中銀錢與賭桌上的賭資,一股腦兒塞進橫江手裏,道:“觀賭不語真君子,你看著就行,可別亂說話。廖長空不在,這裏的事情都歸我管,院中空房多得是,你想住哪間就住哪間。”
橫江點頭一笑,把諸多銀錢收了起來,往四周打量著。
此處除了眾人聚在周邊賭錢,還有一些不願意參賭的師兄師姐。
他們或是三三兩兩,或是孤身一人。有的在打坐練氣,有的圍著爐子燒火煉藥,有的在低頭看書,互不幹擾。也會時不時抬起頭來,關注著賭桌上情況。
橫江閑來無事,左瞧右看。
眾師兄師姐若與橫江視線相對,都對他報以微笑。
也許是橫江那一番賭術,讓燕青崖心中煩悶。當賭局再開,燕青崖繼續坐莊,他手氣已是極差,輸多贏少。不過,燕青崖卻不以為意,仿佛輸得越多他就越開心,大口喝酒,大聲吆喝,玩得興致勃勃。
“橫江師弟有禮了。”
一道女子的聲音,自橫江身側傳來。
他回頭一看,趕緊拱手回禮。
這世界先前響應燕青崖號召,贈給橫江解毒丹藥,還叮囑橫江在以後與人激戰之時,莫要太過衝動,保命要緊。
“我叫錢盈盈,比師弟早四年入門。”
錢盈盈笑得有些靦腆,又道:“師姐聽人說,橫師弟和獨孤信師兄關係很好,是生死之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