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江搖頭道:“不會。”
青丘葳有些愕然,“你為何如此肯定?”
橫江道:“你舍不得霍孤城傷心,也不願意霍孤城恨你。”
聽了此話,青丘葳眼神發亮,瞳孔裏卻殺機更濃。
突然間,青丘葳的目光,從橫江兩鬢的白頭發上,一掃而過,道:“你叫什麼名字,幾歲拜入仙門?”
橫江如實回答:“橫江,二十。”
“二十歲才拜入仙門,必定飽受波折。如今兩鬢斑白,卻還隻是一個道徒。以你的天賦資質,隻怕等到白發蒼蒼,都難以修成正式的仙門修士。若是你修煉資質上佳,拜入仙門的時間也早,隻怕東觀道場,會因你而青雲直上,超過宣明道場,甚至會成為中土帝國當中,天下第一道場!”
青丘葳眸中殺機散去,道:“可惜,你資質平庸,年齡也大,到頭來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幻。”
橫江道:“我不是東觀弟子。”
青丘葳皺了皺眉,問道:“你不是東觀弟子,為何手中有東觀道場的鎮魂銅鈴、法劍?”
橫江轉過身去,走向遠方。
這青丘葳與他無親無故,雙方萍水相逢,青丘葳愛問就問,橫江愛答不答。
“哼!”
青丘葳神色不悅,本想動手,卻又忍住了。
橫江越走越遠。
等到走至拐彎之處,橫江才腳步略緩,頭也不回揮了揮手,朗聲說道:“霍孤城,保重!”
夜幕當中,他就像是空中明月,孤月高懸,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灑脫。
這一幕,讓那妙齡少女,看得有些癡了。
“櫻櫻!”
青丘葳冷著臉。
“啊!”
少女趕緊低下頭,卻在偷偷的打量著遠去的橫江。
青丘葳轉身看向霍孤城,道:“小子,你隨我走吧。”
“哼!”
霍孤城連連後退,道:“你剛剛還要殺我,如今有說什麼教我修行,讓我隨你走,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
“你不是三歲小孩,你隻是不夠聰明。先前我還不覺得你腦子有問題,如今把你和你家大人一比,就顯得你是個蠢貨了。”
櫻櫻噘了噘,目光依舊落在遠去的橫江身上,道:“你家大人,早已猜透了我娘親的心思,你卻還以為我娘親要害你。”
霍孤城瞪著眼,明顯不信。
櫻櫻又道:“先前,你家大人拚死拚活,想要救你,可現在他卻大步離去,頭也不回。很明顯,他知道我娘親不會害你,才會放心離去啊。”
霍孤城還是不信,竟是拔劍出鞘,指著少女。
櫻櫻搖頭歎氣,“蠢就是蠢,還容不得別人說你麼?”
“住口!那橫江能從我隻言片語,就看透了我的心思,簡直智多近妖!尋常之人,怎能與那橫江相提並論。他為了救霍孤城,竟然敢對我出劍,算是重情重義。若非如此,我早已殺了他,免得他活在世上,去禍害蒼生。”
青丘葳眼神一冷,引來一股青色狂風,卷起霍孤城與櫻櫻,騰空而去。
春夜寒涼,露水深重。
橫江回到風火集的客棧,將被露水沾濕的衣物換了,修煉了一夜。
天一亮,橫江就給了店小二賞錢,要了一個浴桶,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