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塔下香火繚繞,人影憧憧。
今日是宣明道場的收徒大典,除了宣明道場裏的師門前輩,以及四類弟子,要來參與大典之外。東南七大道場裏,其他幾個道場也會派出門中修士,前來觀禮。
橫江七人穿著內門弟子雲紋道袍,腰纏玄籙玉佩,頭戴玉冠,站在宣明高塔前方,麵對著端坐在高塔之內的掌門獨孤明。
掌門弟子獨孤信,則站在獨孤明身邊。
主持大典之人,就是陸青皇。
陸青皇捧著一張表文,神色凝重,朗聲說道:“今日拜師大典,一如往昔,你們七人並非是拜某一認為師,而是將我宣明道場拜為師門!自今日起,拜見了掌門,祭拜了祖師之後,你等就是我宣明道場弟子,要牢記師門戒律……拜!”
橫江等人依言而拜。
叩拜之時,橫江仰頭看著宣明塔,隻見一道一道電弧,時隱時現,攀爬在宣明塔周圍。
高塔一層一層往上,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層,直入雲層深處。
眾人拜了掌門,接下來就是祭拜祖師。
“恭迎師祖法駕!”
陸青皇將表文在香爐裏燒了,再開壇做法,繼而空中雲霧降下,在祭壇上聚集成一道高達人影。
緊接著,人影由虛變實,五官清晰,衣袂飄飄,正是宣明道場開山祖師東方索。
“拜見師祖!”
陸青皇與掌門獨孤明施禮而拜。
東方索朝橫江等人指了一指,立時就有七道光輝,自他指尖迸出,落到了七人腰間的玄籙玉佩上。
突然間,東方索眼神一動。
陸青皇神色一緊,問道:“師祖有何吩咐?”
東方索指了指橫江與韓劍,道:“這兩人叫什麼名字?”
陸青皇道:“年長的叫橫江,年幼的叫韓劍。”
東方索道:“橫江得了鳳凰曬翅之法,韓劍得了虛空凝劍訣,本該是真傳弟子,為何身上佩戴的卻是內門弟子的玄籙玉佩?”
陸青皇將感悟道韻之日,發生的事情,對東方索說了一說。
東方索眼神一凝,目光落在韓劍與橫江身上。
橫江隻覺得這祖師爺的視線,宛若兩道電芒,似乎能透過他身上的雲紋道袍,將他的肌膚表裏、五髒六腑、三魂七魄,全都看一個透徹!
當橫江回過神來,祭壇上的東方索已經消失不見。
此刻,橫江已是滿頭大汗,臉色慘白。而韓劍則身軀顫抖,搖搖欲墜,全靠咬緊牙關強撐著,才沒有癱倒在地。
“單憑一道眼神,就如山嶽壓頂一樣恐怖,這就是純陽高手的實力嗎?”
橫江心中感慨,凝視著前方高不可測的宣明塔,想道:“終有一日,我也要修至純陽,就像這宣明塔一樣,渺萬裏層雲,俯視蒼生!”
韓劍則大口大口喘著氣。
直到拜師大典結束,前來觀禮的各派修士離去,橫江和韓劍才恢複過來。
按照宣明道場的規矩,等到賓客離開之後,他們這七個新入門的弟子,也該各自回去了。
可陸青皇卻隻讓其他五人離去,卻將橫江和韓劍留了下來。
橫江有些心神不定,他就擔心祖師爺已經看穿了他的底細,知道他的鳳凰曬翅之法來曆不明,要對他嚴懲不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