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入門的內門弟子除了要讀書考試之外,每天都要去內門各殿幫工,做一些挑水、砍柴、燒火、喂獸的事務。
等到考試過關了,就不用再去幫工,隻需用心修煉一門道法就是。
橫江思量著幫工之事,隻覺得此事很是耽誤時間,又問道:“既然已是仙門中人,為何還要去內門各殿幫工?”
獨孤信道:“拜入師門之人,大多都是來自於世家貴族,非富即貴,他們哪裏吃過什麼苦頭?讓他們去幫工,就是為了讓他們磨礪吃苦,鍛煉他們的心性。莫非你還以為,我宣明道場的弟子,都和你一樣,早已在滾滾紅塵裏千錘百煉過了?”
聞言,橫江就想起了今日剛認識的三個師弟,諸如那彈琴的崔顥,舞劍的李青蓮,下棋的顧惜風,都長得白白嫩嫩,一看就知道是十指不沾泥,錦衣玉食長大的公子哥。
獨孤信又說道:“我宣明道場,不禁男女婚嫁,也可娶妻生子。不過,橫兄你既然步入了仙門,那就理當精心修道才對,若是被門中哪個狐狸精勾搭了去,沉迷於溫柔鄉裏,數年之後碌碌無為,那就辜負了這一番仙緣。”
橫江訝然失笑,道:“我七歲離家,為求仙道,顛沛流離十幾年,這才求得一縷仙緣,踏入了仙門當中,怎能因男女之事而分心。倒是獨孤兄你俊美無雙,隻怕是桃運連連……不知我仙門中人,在成為了正式的仙門修士以後,又有多少個境界,如何才能修煉至純陽,如何才能求取長生?”
不知為何,獨孤信有些意興闌珊,道:“接下來一段時間,陸師叔會給你們這些新入門的弟子講課。你問的這些,課上都會講。”
橫江點點頭,看了看空中西移的圓月,起身告辭。
獨孤信將橫江送到了院門外。
月涼如水。
山間霧氣清新,猶如仙露。
“剛剛還聊得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話不投機半句……”
橫江回到自己的小院,關上房門,坐在天窗下,隔著純淨透明的的琉璃瓦麵,眺望著深邃夜空,運轉鳳凰曬翅之法。
每次修行,橫江腰間總會有有一陣溫和熱意。
他知道,這是那塊紫布的功效。
因為每當他將紫布從腰間取下之後,那種修煉之時的溫和熱意就消失無蹤。
橫江一直都將紫布纏在腰間,也曾想要將紫布清洗一番,可那紫布卻一人不染,毫無一絲汙垢,日日如新。
他也曾在半夜無人的時候,仔仔細細的研究過那塊紫布,卻看不出有任何異樣,最終隻得罷手,隻在心中想道:“也許,等到我修為提升之後,就能研究出紫布的奧妙。”
第二天。
陸青皇來的很早,叫齊了橫江七人,來到了一處大殿當中。
殿中有一張講壇,講壇前擺著一排蒲團。
陸青皇坐在講壇上,讓橫江等人在蒲團上坐好,隨即拿起一個小木槌,朝講壇上擺著的編鍾敲了一敲。
嗡……
陸青皇搖頭晃腦,開口說道:“此乃仙門第一課,你等凝神細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