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江抿著酒,聽著兩人鬥嘴,又看了看高歌舞劍,執子下棋的其他幾人,隻覺得以後在宣明道場的生活,一定會很有趣。
不過,他來宣明道場修行,僅僅是有趣有怎麼夠?
“踏遍青山心未暮,修至純陽人已老。”
橫江回想起在古代修行遺跡門口,看到的那副對聯,眼神越發的明亮起來。
如今他已步入仙門,成為了宣明道場的內門弟子,心境比起以前有所不同,對於當初那一副讓諸多修士沉思感慨的對聯,又有了新的領悟。
“時不我待!”
一念至此,橫江站起身來,朝不遠處求仙路走去。
紀嫣然見橫江走了,趕緊問道:“橫江師兄,你要去哪兒呀?”
橫江道:“我去找一個故人?”
故人?
紀嫣然舔了舔粉嫩嫩的嘴唇,想要多問,卻欲言又止。
就在此刻,橫江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隻因那求仙路盡頭,獨孤信提著一個長寬一尺的木盒子,正踏步而來。他腳步不快,卻如同踩在雲端,每一步踏出,都遠去十幾米,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橫江麵前。
橫江招呼一聲,“獨孤兄!”
獨孤信點頭一笑,也不多說,隻將木盒遞給橫江。
橫江問他住在山中何處,獨孤信就直接將住址說了出來,再辭別橫江,轉身上山。
紀嫣然訝異道:“這個師兄是誰?”
吳冠認得獨孤信,便說道:“這是我宣明道場掌門弟子,叫做獨孤信。”
“掌門弟子!”
紀嫣然怔了一怔,隻覺得橫江有些高深莫測,居然連高高在上的掌門弟子,都來給他送東西。
木盒當中,一陣香味透了出來。
打開一看,其中果然裝滿了美酒佳肴。
眾人麵色呆愕,無人想到,堂堂掌門弟子獨孤信,竟然會給橫江送來酒菜。
橫江把酒菜一一擺在桌上,舉起酒壇,朝韓劍招呼一聲:“韓劍,過來喝酒!”
韓劍看了看橫江,隨手將一顆白子擺在了棋盤上,朝著橫江大步走去。至於那個和韓劍下棋的顧惜風,則呆呆的坐在棋盤前。
如今這棋盤之上,已經盡是白子的天下,手持黑子的顧惜風,已經輸的一塌糊塗。
“我一直以為我棋藝很高,同齡人難逢敵手,如今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
顧惜風追在韓劍身後,高聲道:“韓師兄,以後我們再一較高下!”
韓劍搖了搖頭。
顧惜風皺著眉頭,問道:“韓師兄看不起我嗎?”
韓劍也不說話,隻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哼!偽君子!”
紀嫣然有些悶悶不樂,道:“剛開始喝酒的時候,我們叫你來你也不來。現在我沒叫你來,你為什麼又來了?”
韓劍放下酒杯,冷冰冰的道:“我喝的是橫師兄的酒。”
紀嫣然一時無語,竟不知該如何作答,隻端起酒杯,朝橫江敬酒,橫江自然是來者不拒。
不知不覺,天色已黑,明月高懸。
眾人散去。
橫江踏著月色,沿著求仙路往上走,來到了獨孤信的住處。他有很多疑問,關於內門,關於修煉,關於宣明道場,關於世間仙門局勢,都要問獨孤信。
以前不問,是因為他以前未曾踏入仙門。
如今,橫江已是宣明道場的內門弟子,仙門道路就在腳下,諸多事情不得不問。
他素來是一個未雨綢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