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自己選,實際就是沒得選。大家都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這個時候選擇錯誤的下場是什麼。呼延奔雷的理解力雖然發生了偏差,但是兜兜轉轉一圈,終於讓事情回歸了正軌,其中得利最多者,莫過於柳長安本人。
這位京師昔日第一才女加上太子妃身份,讓他頗有些食髓知味,也不想就此放手。因此對於青竹的話並沒阻止,隻是在她說完之後,才開口道:“青竹!我不知道你在安樂千歲麵前,到底承擔何等差事。但是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知道我的身份來曆以及安樂千歲對我的態度。若非如此,你方才也不會那麼主動的撲上來了,對吧?”
“哪有。奴家真的是仰慕柳公子很久了,進日得償所願,心裏不知道多快活呢。”青竹不愧是花魁出身,演技一流,語氣態度格外真誠,仿佛真的是柳長安的鐵杆崇拜者,今天也是出於對偶像的愛才主動侍奉。隻是柳長安經曆這許多事,早已經練就火眼金睛鐵石心,這點演技在他麵前,也就沒有作用。
他冷聲道:“你敷衍我,吃虧的隻是你自己。”
“奴家自然要聽從柳相公吩咐,柳公子怎麼說,奴家就怎麼做。”
“嗯,這樣就最好了。我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我都當真心話聽。我的手段你知道,若是不知道可以去問問安樂千歲。安定邦都被我殺了,何況是其他人?比如一個普通的細作,我就算殺了,安樂千歲也不會怪我,你說對麼?”
青竹主動在柳長安懷裏蹭著:“那是當然了。柳公子乃當世才子,是公主最想要結交的人才。千歲對於人才向來寬厚,慢說您殺個把細作,就算砸毀珊瑚樹,打碎琉璃杯,千歲都不會怪您。”語氣嬌憨可人,似乎並未意識到,柳長安說的是自己。
呼延雲裳清楚看到,柳長安的手移向了青竹的脖子,心頭莫名一緊。她雖然恨青竹出賣自己,可也從不曾想過要殺死她。眼看著柳長安就要動手的樣子,心提到了嗓子眼。既想要提醒青竹,卻又開不了口。
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很害怕這個書生。這種害怕不是因為兩人的關係擔心被拿捏,也不是基於武力差距,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拜服,類似於失敗者向征服者獻上一切,認賭服輸。
青竹似乎沒感覺到危險來臨,依舊和柳長安調笑著。柳長安道:“我現在給你一個命令。從今天開始,對雲裳娘子客氣些,當作自己的主母來敬。她是堂堂國公之女,可比皇親國戚,不許放肆。如果讓我發現,你對她還是像今天這個態度,那麼下次,我這隻手就會放在你的喉嚨上。”
說話間柳長安的手順著青竹脖子下移,將青竹逗得忍不住嬌笑起來,邊笑邊道:“不敢了……奴家再也不敢了。雲裳姐姐快幫我求情啊,柳公子要殺我呢!”
呼延雲裳心裏如同明鏡,知道柳長安這是在收買自己的心。這個貪心的東西,不但得到了自己的身體,連心也要一並霸占了去。可即便如此,她心裏依舊泛起一絲欣慰,自己看來還沒有老醜到沒人喜歡的地步。,這個書生費盡心思騙自己,證明還想要自己,若是隻做露水夫妻,或是隻想在自己身上發泄,哪用得上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