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不破咳嗽一聲,似乎想說話,鳳揚琴卻把目光看過去。濃烈的劍意截斷了袁不破想說的話,隻好由著柳長安開口。
“如果在那個時候你像現在這樣束甲相攻,聖人不會饒恕你。即使你死了,這個天下依舊是平衡的。但是我的出現,讓平衡打破了。常勝軍和鎮北城都支持我,我支持駙馬,駙馬支持安樂公主。你的存在,就成了太子手上的王牌。聖人為了保證太子的利益,就隻能容忍你的存在。就算要除掉你,也是未來太子登基之後的事。如果我沒有猜錯,聖人一直以來就是在養虎,等著太子登基砍死你這頭肥豬,不但可以把你聚斂多年的財富收歸國庫,還可以落個明君名聲。可憐天下父母心,聖人是在用整個江山以及自己的名譽,為兒子鋪路。所以我現在就算堆一堆證據到聖人麵前,也是搞不倒你。”
安定邦無言,隻冷眼看著柳長安。
柳長安繼續道:“但是這一切是建立在你活著的基礎上。隻有你活著,而且掌握晉州事權,我上麵說的這些,才有價值。如果你已經死了,根本掌握不住局麵,那麼萬歲的一切權衡,就都沒了意義,安帥認為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安定邦冷哼道:“言自成理,自圓其說。柳師爺不愧是個文士,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不差。但是這種算計沒有意義,大周體製在此,安某慢說無罪,即便有罪,也隻能由陛下下旨裁度。你們沒有權力動我。如果想火並,你們有勝算?”
“曳落訶存在,確實讓我們得慎重考慮。但是如果你部下的大多數部隊都已經保持了中立,隻靠幾千名曳落訶,又能不能翻盤呢?”柳長安看向史敬思:“史總管,你去發信號吧。讓你的人動手,看看有多少人會來攻城,又能不能把你帶出去?”
說話間,柳長安已經來到馮素貞麵前,隨後做了一件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舉動。當著眾人的麵,拉起馮素貞的手,上下端詳,最後點頭。
“很好,你沒有受傷,否則的話,我肯定要讓這幫家夥生不如死。娘子!”
娘子?
安定邦心中的驚訝,比方才鳳揚琴出現時尤有過之。雖然聽過國朝翰林風月等說法,但是他敢打賭,柳長安這絕對不是那種調調,而是真的與對方是夫妻名分。也就是說,這個駙馬,真的是個女人?
此時柳長安看向安定邦:“你應該猜到了,駙馬是個女扮男裝的,而且是我的女人。我把這麼要緊的秘密告訴你,你應該明白,自己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裏了,朝廷體製如何規定,有意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