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隊人馬開始行動,馮素貞與身後的人一樣,朝柳長安揮動手臂告別。由於還沒辦法確定安定邦會不會發動進攻,人們不能離開城池太遠,送了二裏之外,馮素貞便朝眾人道:“大家回吧。不要中了別人的算計。袁公公,莊節度,公孫姑娘,你們三個來一下,我有話說。”
看著她嚴肅的樣子,李白衣心中不由想起往日馮素貞溫柔似水,與柳長安在一起的情景。心中了然,她是在努力學著柳長安的樣子穩定局麵。這個女人倒是個知道輕重的,眼下柳長安不在,下麵的百姓未必有什麼感覺,上麵的人,難免有所不穩。
即便如今的局勢在柳長安妙手之下,已經比當初好了許多,包括戴九如這種人,也都弄死了了事。可是一旦人心不穩,還是會出大問題。畢竟比起紙麵力量,安定邦比自己一邊強出太多。之前柳長安指揮若定,大家才有膽量跟安定邦周旋,現在換了馮素貞,如果不能拿出自己的三板斧,局麵怕是不好看。
她哼了一聲,心中暗道:這女人倒是有些本事的,自己倒是該幫幫她。
一路回到縣城,馮素貞臉上笑容漸去,屬於駙馬的威風,逐漸回歸。包括袁不破這種見過大風大浪的老宦官,與馮素貞對視時,心頭都莫名打了個突,暗道一聲:這駙馬平日名頭不顯,乃至有人認為他是個紙上談兵的書生,全靠師爺支撐場麵。甚至有人懷疑,柳長安是安樂公主秘密幕僚,派出來隻為輔佐情郎。此時看來,這話是信不得了。
馮素貞對幾人道:“眼下安定邦對我們的態度未知,我等絕不能掉以輕心。尤其需要注意的是,那些前來投奔的人馬家眷,必須要妥善保護,不能讓他們受了安定邦加害。再者,就是對安定邦的態度不能改變,如果讓人們認為我們會妥協,那便是前功盡棄。安賊罪證確鑿,絕不能放過,即使眼下安賊沒來攻打我們,我們也不能對他手下留情。”
袁不破道:“駙馬爺這麼說,是要和安定邦不死不休了?可是朝廷並沒有旨意下來,他可是朝廷命官,一省節度。駙馬爺如果直接束甲相攻,隻怕朝廷裏麵也不好交待。”
“袁公公所言極是。所以我也沒想過要束甲相攻。”馮素貞麵色依舊嚴肅,聲音平和,聽不出喜怒。“我隻是按照柳師爺之前製定的正策,與晉州正常貿易。商賈往來商業流通,本就是常態,如何能算作破壞體製?便是到了金殿,也是本官有理。如果安定邦不生異動,自然最好不過,如果他連這種正常的商貿往來都要破壞,那肯定是包藏禍心,本官要除他,也是天經地義之事,各位認為如何?”
“我等謹遵駙馬命令。”莊夢蝶第一個開口,隨後便是公孫鴻,兩人的態度一拿出來,袁不破除了點頭之外,也就沒什麼話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