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安道:“怎麼想不到?你隻要說事實就好了。用得著講打講殺麼?咱們是斯文人,不要總想著靠暴力解決問題。”
大妹喜道:“師爺是不是說,你不走了?”
“不……我是說我帶你走,我的小夫人。”柳長安的手放在她肚子上,其實現在還感覺不到什麼,但是想到自己的一個子嗣在此孕育,心裏便也歡喜。“你如果願意的話,跟我一起去嘉興去,雖然不能得到足以符合你身份的名分,但是給柳家生下第一個孩子的女子,不管男女,都是柳家的大功臣。我會給你一個名分,而且也會給你我能給於的一切,你相信我。從今天開始,你喊我相公就好了。”
“不行!我和姐姐從來沒有分開過,你休想把姐姐帶走。你得留下,不是和姐姐走。”
小妹在那裏大聲抗議,大妹卻已經叫了一聲:“相公……”隨手便趴在柳長安肩頭哭起來。這個結果對她而言不算最好,但是也不算最糟糕。不同於唐水、張青等人。她雖然模樣比那幾個女子漂亮 可是身份極為尷尬。和柳長安的交往,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交易,如果刻薄一些,說兩人用身體換取了家主位置,也不是說不過去。
事實上以晉州一帶的傳統,以及四大家內部的反對意見,如果不是她們和柳長安有了這層關係,得到官府的全力支持,不但當時當不上家主,本人也可能被隨便嫁給個什麼人。固然從名份上比現在好聽,但是從個人利益上,並不見得比現在號多少。
柳長安肯認下這個孩子是必然的,但是肯認下自己,並且給自己以孩子母親的身份,這是最讓大妹感到歡喜的地方。畢竟母親那邊最大的擔心,是柳家大婦未孕,一旦要把孩子奪過去,算成自己的骨肉,她也沒辦法反抗。柳長安現在的表態,解決了她最大的擔憂,於她而言,算得上最好的消息了。
至於去嘉興,雖然不喜歡,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而且算起來,能跟柳長安去嘉興,也是一種身份的證明。那些不能去,或是無法去的女子,才真值得擔憂。比如小妹現在就開始擔心起來,搖晃著大妹的胳膊道:“姐姐到了嘉興,不要忘了我啊。千萬不要讓他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忘了我還在這裏。還有還有,我也要叫相公,這樣才公平。”
陳大妹成了第一個確定下來和柳長安同行的女子,隨後被確定的,自然就是張青。畢竟她是柳家內眷裏,最善於醫術的一個,沿途照顧孕婦離不開她。隨後的人選,便開始有些難以確定,而柳長安此去嘉興,乃是到薛神威的地盤做官,靠的就是這個嶽父的麵子。如果帶著內眷過多,薛神威肯定不高興,於是僅存的人選,也就更讓那些女子動心。誰的心,都不會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