鑾鈴陣陣,馬蹄翻飛,在晉州那崎嶇不平的山路上放馬,需要騎士本身有極為高明的馬術。而這種技術跟武功的關係不大,柳長安即便如今修為過人,自身算是個血牛型人物,在這個領域依舊是菜鳥,隻能和公孫鴻共乘一騎。
好在這種感覺還不錯。
豐腴的身體依偎在懷裏,陣陣芬芳撲麵而來,讓柳長安忍不住想起夜晚的風光,心中越發得意,乃至於被追擊的危險,都已經拋在腦後。
有曳落訶要展開斬首行動的消息,柳長安已經得知,這一點也在他預案之中。除去準備好的快馬可以換乘以外,最重要的還是得到民眾的支持。白衣教的信徒用在正麵戰場上,純粹就是消耗品,對上曳落訶這種精銳,十條命也換不回一條命,可是放在合適的場合,他們一個人也能頂曳落訶十個人,比如做一些看似全無用處,實際去能給人製造足夠多麻煩的事情。
掩蓋痕跡,偽造馬蹄印,乃至在道路上撒上不上台麵的地菱釘,挖上一堆讓趕路之人深惡痛絕的大坑,這幫人都是行家裏手。乃至放倒幾棵大樹,柳長安的人過去之後,忽然把樹放平堵塞道路,然後做幾個簡單的陷阱,這種事也難不倒這些農夫山民。
曳落訶號稱降龍伏虎,這些障礙不至於讓他們人仰馬翻,也難以造成損失,可是時間上還是會有消耗。尤其一路追擊,逃跑者可以在沿途獲得補給,得到指點路徑,能夠繞行各種小路捷徑,追擊者隻能靠自己隨行的糧食開銷,找路也隻能靠自己,一出一入,在士氣和速度上,都是巨大的差異。
再者,曳落訶的行動也不代表絕對安全,在天雄軍反水之後,另外三軍雖然沒有表現出反水跡象,可是史敬思和曳落訶對他們還是不敢信任。再加上地方上的州郡兵,也讓曳落訶必須謹慎看待,防範著哪支部隊為了投奔駙馬,就拿自己當了投名狀。
追擊與逃亡,在柳長安操縱之下,變成了一場浪漫的賽馬。乃至看著他擁抱公孫鴻的樣子,更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帶著愛姬,趁著天氣正好出來放馬踏青。舉重若輕,麵對生死危機而從容不迫,這種表現讓飛鳳軍的扈從非常滿意。要當鎮北城的男人,必須得有點過人膽量,否則北蠻人鋪天蓋地殺過來時,還不得嚇破膽?
公孫鴻也享受著柳長安的溫存,作為一個受過傷害,曾經認為自己一生注定墮入黑暗的女子,對於好不容易找到的可托付終身男子,是沒有保留的。見他很喜歡這樣抱著自己,便將身體主動朝柳長安懷裏靠過去,低聲道:“抓牢一些,免得掉下馬去。聽說當初你和莊氏同馬而行,便讓她這小寡婦熬不住了。我可不會輸給她!”
“你當然是獨一無二,而且不會輸給任何人的。隻不過我不敢抱得太緊,免得有人要吃醋的。”柳長安看了一眼另一邊的李白衣。
“她這次可是大贏家,短短時間,就讓白衣教多了不知道多少弟子門人,數百個村莊的百姓都成了她的信徒,隻聞名未見麵,傳說她神通廣大的村子還不知道有多少。雖然之前白衣教之亂,讓她的信眾損失慘重,可是這回她可是連本帶利都收回來了,我想晉州的白衣教徒起碼得有五萬。有這麼大的收獲,她還跟你較勁,那就不是她的為人了。再說,她要是不高興,就讓你去和她共乘一馬,就怕她到時候就裝不成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