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安一笑:“對啊,你憑什麼信我?我這個人素來都是不值得相信的,不要說你,就連我,都不信我自己有這種好心。招了口供就能速死,天下哪有這種好事。你想動我的女人,我就這麼饒了你?那以後還用出來混麼?你說對不對?”
最後一個字出口,柳長安的手猛然化成拳頭在安世傑的傷口上重重一砸,本來就沒怎麼縫合的傷口一下子裂開,鮮血重又湧出,安世傑疼得麵色蒼白,幾乎是要尖叫出來。
“姓柳的,你夠狠!”
“狠?差得遠了。如果我落到你手上,相信比這還要慘。你不是威風麼?不是要給老子戴綠帽子麼?來啊!我看看你的本事!”
柳長安邊說,拳頭邊在他的傷口處落下,安世傑發出野獸臨死前的哀嚎,一聲接一聲的低吼。
柳長安一連錘了十幾拳,收住勢子,又對安世傑道:“想好了沒有?到底合作,還是對抗到底?”
“就這點刑罰……不夠看。”安世傑喘息了好一陣,才在臉上勉強露出個笑容。“我安家沒有孬種,想讓我出賣我爹,白日做夢!”
“白日做夢這個詞說得好,看來我確實有些小看安少爺了,能夠在安家軍立足,不光靠著老子,自己也確實得有點玩意,否則怕是也鎮不住那些驕兵悍將。這份骨頭倒是夠硬,想必不管用什麼刑法,都很難讓你屈服吧。”
安世傑沉默不語。
柳長安朝李白衣一笑:“我上次跟你說過的柔水之刑還記得麼?柔能克剛,有些人骨頭硬到火燒都不怕,但是用水一澆,保證他完蛋。對付這種人,就得用我說的這個辦法,你自從學會之後,還沒機會嚐試吧。今天機會這麼好,要不要試試?”
李白衣燦然一笑:“這種事我是沒什麼興趣的,不過既然你有興趣,我也就給你個麵子。我把阿鴻叫來,讓她看著一起好了。她們控鶴監號稱有大周天數,幾百種刑具,可是這柔水術估計她們也不曾有,正好讓她開眼。”
李白衣說話間,已經走下來,一把提起安世傑,毫不費力地拖拽而出,柳長安在後道:“給他留口氣,不要把人弄死。”
“你放心,在你允許他死之前,他沒有機會死的。他的死活,我說了算。”
馮素貞看著李白衣的背影有些嘀咕,叫來柳長安問道:“你這是……”
“給李兄正名的手續。雖然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總要有個可靠的口供,將來才好為李兄昭雪。而且安世傑的指控狀,比起其他人的控訴來也更有力,所以要他個口供,你也好心安。至於手段,你是個好人就不必看了,刑訊沒意思的,總之你隻看結果就好了。安世傑是個注定要死的人,折磨死屍不算什麼罪孽,你也不必有負罪感。縱然有什麼惡業,我柳長安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