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驕傲的女子,此時遭逢大變險遭不測,情緒大受影響。人於溺水之時不會放棄任意一片浮木,而柳長安對於馮素貞來說,地位已經不是浮木而是依靠。如果這個依靠居然拒絕自己,那等待她的命運就隻有沒頂。
她想要開口解釋什麼,乃至於犧牲矜持和顏麵也在所不惜。可是嘴巴動了動,卻發不出絲毫聲音。安世傑捏喉嚨的力道太強,讓她的呼吸都產生困難,更別說出聲。可此時的馮素貞已經不介意被掐死或是其他什麼,隻想著向柳長安剖白心跡,自己這麼做是有苦衷,並不是不信任他。
滿腹心事無從傾訴,既急且羞的馮素貞居然流出了眼淚。作為一個能夠扮演男子的奇女子,這種軟弱的表現於她而言,乃是極為難得之事。可是此時她已經顧不得那些,嘴唇不停開閉,發出陣陣咿呀之聲。
安世傑冷哼一聲:“你們的手腳倒是很快,不過沒什麼用。山裏都是我的人,你們兩個就算武功蓋世,也離不開這裏。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你們讓開,我帶她離開這裏,大家各走各路。”
柳長安道:“安小將軍一向是這麼和人談判的?那安家軍的成就怕是也到了極限。像你這種談判方法,能把所有人逼成仇家,還談個什麼,大家直接開打不是更省事?”
安世傑道:“談判?我想柳師爺你有點誤會,我們安家軍從來不和人談判。我們隻開條件,告訴別人我們要什麼,然後讓對方給,不會和他商量。那種事太軟弱了,我們做不出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安家軍這些年橫行霸道,收攏了不少手下,卻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除非是瞎子或是傻子,否則誰會和你們做朋友?你要什麼都可以,前提是要有足夠的本事。你是因為現在已經吃定了我?笑話!我們一路從外麵走進來,你的人沒有通風報信,你覺得這說明什麼?”
安世傑冷笑一聲,“你少詐我!你是想告訴我,我的人都被解決了對吧?你覺得我會信這種鬼話?就算是十個李白衣動手,也不可能無聲無息解決這麼多人。你們怎麼混進來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的人不可能被你們殺光。我隻要發出信號,你們就是甕中之鱉!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們兩個人,變不出什麼花樣!”
“沒錯。我們兩個人確實變不出花樣,不過我們可不止是兩個人。在這個地方,人數最多的不是你的部下,也不是衙門的官差,而是礦工鐵匠。他們的人遠比你的人多,這一點你該沒意見吧?”
“那又怎麼樣?那些廢物難道還能翻天?”
“你看,這就是咱們的區別了,你眼裏他們是廢物,我眼裏他們卻是可以逆轉乾坤的勝負手所在。我想,現在的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你可以發信號看看,你的人會不會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