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安世傑反應過激,實在是局麵對他不利。安家人平素行事霸道跋扈,曳落訶又素來不法,因小過節殺人的事,他們完全幹的出來。偏生在場眾人,都是安家的敵人,以己推人,安世傑完全相信這些人會利用這個機會把自己釘死,不管那麼多對錯先砍了再說。
柳長安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不怒反笑,擺手道:“安公子稍安勿躁。我們平遙縣衙門從來不冤枉好人,如果不是你做的,絕不會潑髒水到你頭上。陳老爺不能白死,誰殺了他,都得付出代價,我想你也不願意背著這麼個汙名受人懷疑吧?所以接下來,請你留下回答幾個問題,之後再做計較。”
安世傑冷笑一聲,“柳師爺,士可殺不可辱!我安世傑雖然人稱紈絝,也是戎馬出身世代將門,不會平白受你們戲耍。你這套把戲我心裏清楚得很,表麵上說要還我公道,實際不過是貓兒戲鼠的把戲罷了,最後無非是栽贓個罪名在我身上。要殺就殺,不要搞那麼多鬼把戲,安世傑可以死,但不會辱於書生!”
柳長安道:“這麼說來,安小將軍是寧願死,也不想自我辯誣?”
“無從可辨!我安世傑身邊八百曳落訶,除去巡營、值守之外,其餘都在軍營裏睡覺。你讓我怎麼證明他們一個個都不是凶手?”
柳長安點點頭,“證明這個其實也不難,我隻請安公子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昨天有沒有派人持大令來找過陳老爺,不管任何事。”
“有啊,我讓他識相一點,把女兒送出來!”安世傑吼道:“那又怎麼樣?大令不會說話,我怎麼讓它開口,說它不是一道殺人的令牌?”
大小妹盯著安世傑,眼睛裏似乎要噴出火來,手按著劍柄,指節發白。如果不是柳長安有話在先,她們現在多半已經抽劍出來殺人了。
莊夢蝶道:“安小將軍這麼說,算不算自己認罪?”
“我說了,你們怎麼說怎麼行!今天我認栽!”安世傑索性連刀都不抽,看著幾人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我可以把話放在這裏,我安世傑死了,肯定會有成千上萬人給我陪葬!”
柳長安搖頭道:“王法無情!不管有多少人陪葬,該死的人總是要死,否則對於死者而言,就太不公平。不過王法也是公平的,該誰承擔的責任,誰一定要承擔,不該承擔的,也不會被冤枉。安小將軍做過多少虧心事心裏有數,早晚自有報應臨頭。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也不會栽贓在你身上,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