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子都看向柳長安,這位文質彬彬的師爺,近來武藝大為提高,卻沒想到已經高明到這種地步,就連沙場上衝出來的驍將,都在他手下吃虧。更難以想象的是,他居然為了自己兩人,對安世傑出手了?
如果是陳家的死士護衛這時候出手倒也不算奇怪,又或者是某個一直傾慕她們的少年武者,也在情理之中。柳長安跟她們的交情僅限於公事,並沒有多少私人交往,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是這個男人為了自己,去打了安世傑?
安世傑本人的武藝未必如何高明,可是在晉州就算是當世一流高手,也未必敢動他一根毫毛。不管你有多好的武功,也敵不過安家的權勢與兵馬。柳長安確實有駙馬爺做靠山,可是安世傑如果真的發了性,殺掉柳長安之後再向駙馬道歉,也不可能讓他抵命。
局麵的發展一如陳家姐妹的擔心,那些曳落訶已經提著刀衝到房間裏,雄霓手上鐵棍發出陣陣鳴動,但是並沒有急於出手。莊夢蝶的手則貼在安世傑後心上,聲音冷漠。
“安小將軍不過是腳步不穩滑了一下,這些曳落訶就如此反應,未免也太過衝動了。忠心是好的,過分就沒必要。沙場上不止要有勇,更要有謀,不但敢衝,更要鎮定,安小將軍這兵看來還是不到家。”
安世傑冷冷一笑,“女人,你是不是以為你現在可以取我性命我就要怕你?笑話!我們安家人都是從沙場上走出來的,每次衝鋒時,安家人都要帶隊在前,親冒矢石,你想用性命要挾我?你敢動我一根手指,綏州就要換個主人!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今天我帶來三百曳落訶,你覺得你一個人能不能對付這三百人?你懂了我,他們不管你是誰,都會把你碎屍萬段。識相的放開我,否則的話,別怪我的人不知禮數。”
“夢蝶,放開他。”柳長安朝莊夢蝶使個眼色。“大家都是朝廷中人,搞成這樣算什麼?這些曳落訶對小將軍倒是忠心耿耿,不過這種忠心如果用不對地方,可是要給家裏招禍的。當著駙馬爺的麵前拔刀,這可不是好事。小將軍火氣太大了,得好好休息休息,把肝火降下去之後我們再談。”
安世傑道:“柳師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方才打我那一掌,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這兩個女人,我必須帶走。自己的妞都帶不回去,這個麵子我丟不起。你現在讓開,大家還是好朋友,方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如果你還擋在前麵,我就隻能得罪柳公子一下,讓這些粗坯手下,帶自家主母離開。他們不比我,出手沒輕沒重,到時候若是冒犯了,柳公子可別後悔!”
柳長安的目光掃向四周,這些曳落訶精兵目無表情地看著他,手都握著刀柄。柳長安點頭道:“多謝安公子好意,可惜在下有個毛病,說出的話不會收回。我說過了,誰也別想隨便帶走我們平遙的公人,安小將軍要是非要逼我壞這個規矩,那就隻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