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的情緒已經變得有些神經質,緊抓著柳長安的胳膊不放,斷續著控訴父子兩的行為,越說情緒越激動,幾次失聲痛哭,之前在公孫鴻的要挾下不肯說的委屈,現在也一股腦地倒了個幹淨。
作為安青鸞的貼身丫頭,她從小看的安家惡行多了,安家人速來囂張跋扈,包括安青鸞在內,性格也十分惡劣。對於這個貼身丫鬟,也是動輒打罵,瓔珞從小被小姐逼著練武,打罵挨得多了。但是相對而言,她的日子已經算是好過,那些普通仆人動輒得咎,乃至被打殺的事都是常有的事。這種打殺並不是單純的殺戮,而是極其殘忍的虐殺,殺人的刑罰就有十餘種。安家父子無聊時,甚至讓家中仆役扮做兩軍,持開刃武器交戰,殺得死傷慘重,血流成河,安定邦看到這種情形就會哈哈大笑,一整天情緒都會好。
比之男仆,女仆得命運更慘。除了打罵殺戮,還要供安家父子以及家丁客人的摧殘。對於瓔珞來說,最可怕的經曆是這種摧殘發生於自己與李鐵衣成親之後,以安家女兒的身份,遭到了這對惡魔父子的占有。這段經曆於她而言,簡直就是噩夢,乃至現在起來,依舊毛骨悚然。而她身份敗露,遭到李鐵衣虐打,也是因為這件事發作,讓李鐵衣知道自己是個西貝貨。
馮素貞皺著眉頭,麵沉似水,“你成親之後,他們還要做這種野獸之行!你當時可是頂著安家女兒的身份,他們居然還能如此!簡直是喪心病狂!”
“確實喪心病狂!”柳長安道:“如果我所想沒錯,正因為瓔珞姑娘頂著安家女兒的身份,他們才下手!”
瓔珞和馮素貞兩人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過了一陣,兩人臉上幾乎同時露出厭惡乃至憤怒的表情。柳長安道:“這種人能做出什麼事都不稀奇,所以沒必要大驚小怪。我倒是奇怪,雖然他們坐下如此惡行,也不見得會殺人,你何必怕成這個樣子?”
瓔珞搖頭道:“你不明白的柳師爺,安家父子狡詐多端,又素來不相信任何人,你們即使再怎麼說我守口如瓶,他們也不會信。安定邦不止一次說過,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他們要我,肯定是要把我滅口。我想和相公死在一起,不想死到他們手裏,更不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求求你幫我,隻要你幫我跟相公死在一處,你要我做什麼都肯!”
柳長安想了想,“這件事……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做,但是我在中間要承擔很大風險,這種風險不可能讓我白承擔。”
“我可以,我什麼都可以!”瓔珞急道。
柳長安搖頭道:“我要的不是那個,而是你腦子裏的……秘密。你伺候了安青鸞這麼久,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所以我要你的秘密,所有知道的,都說出來,如果你說的秘密讓我感興趣,我就會留下你,否則……便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