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戰鬥力論,白衣軍無疑遠比西戎人為弱。即便是三千西戎兵的數量遠少於白衣軍,要打散他們也不難。尤其現在白衣軍實際也沒有指揮,隻是一些中下級軍官指揮本部人馬,大軍各自為戰,組織度很差,完全就是靠人數在打爛仗。但是西戎人的組織度同樣也很糟糕。幾個突利單於的血盟兄弟在指揮著衛隊進行防守,三千人馬也亂成一團。
當然,作為本就不以紀律聞名的部隊,這樣的表現其實並不奇怪。但是往日裏他們最為自誇的個人武勇,在這個夜晚也不能發揮出來。乃至於被草原騎兵衝破障礙殺到身前時,不管是招架還是揮刀都遠比平時笨拙無力。無數草原上的豪傑,就這麼平白飲恨。
本以為拿白衣軍試過藥,便沒有任何問題的西戎人,在戰鬥開始前,除去值守部隊外,其他人都放開肚量大吃大喝,以至於當藥性發作時,感受格外強烈。
這種並不是見血封喉的毒藥,而是一種催眠安神的藥粉,其最大作用就是幫助失眠者進入夢鄉。在太平時代,這種藥是否能算做毒藥都值得商榷,可是在生死一發的戰場上,一群半夢半醒的戰士,卻無法完成戰鬥任務。
其實白衣軍同樣也受了安神散影響,但是影響要小得多,更重要的是,他們人數太多了。在指揮癱瘓的前提下,人數就起到了最為關鍵的作用。平日被西戎人鄙視的屈辱,打罵殺戮的仇恨,在此時集中爆發開來。白衣軍表現出了消失已久的血勇,迎著刀槍弓箭硬頂上去,幾個人對準一個西戎人便是一頓猛砍。
一個接一個西戎人被殺掉,看著這些本以為無敵的妖魔被放倒,白衣軍膽量越來越大,仗打的也就越來越順手。
幾名血盟兄弟與突利喝過血酒,生死與共,此時突利無頭的死屍已經被發現,他們也是自知必死的。有了這種覺悟,反倒是徹底撒開了手去打,在他們身邊,聚集了一批較為清醒的戰士,這也成了西戎人最有戰力的一個團體。
心中抱定必死的覺悟,這些人反倒表現出西戎人最為頑強的一麵,普通的白衣軍還真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就在這種僵持的時刻,忽然一個爽朗的笑聲在陣前響起
“閃開,都閃開!我是王賽金!這些西戎人,歸我了!”
一匹烏錐馬衝破夜色直衝向西戎人軍陣,馬上騎士揮舞著鐵槍一馬當先踏陣而入,攔在路上的幾個西戎士兵在她鐵槍揮舞間,就被輕鬆打飛。而在這名騎兵身後,數百盔甲整齊陣列嚴整平遙鐵騎,已經作好衝鋒準備。而在兩翼,則是草原騎兵遊弋前進,八百白衣如雪,手持長刀的白衣鐵血團,在老將付連虎帶領下同樣擺開進攻隊型躍躍欲試。三支本應彼此仇視的隊伍,此刻都選擇與西戎人為敵,彼此之間的矛盾,在這個夜晚,暫時選擇了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