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深謀遠慮雅量如海,才能維持住兩家合作局麵。等到天下一定,四海歸心,到時候我們自然可以騰出精力,慢慢收拾西戎人。就像過去的草原騎一樣,也曾經狠天狠地,最後不還是歸順大周,做了偽朝藩屏。妾身相信,陛下英明神武天下無敵,等到恢複前朝江山,定可帶領大軍犁亭掃穴,把這些西戎人一網打盡。”
李鐵衣哈哈大笑道:“還是美人兒會說話,等到時候我要讓突利看著,我是怎麼搞他……”話未說完,卻被牽動傷口,疼得臉上一陣變顏變色。
那與他同來的婦人這時從帳外走進來,看著李鐵衣的模樣,眉頭略略皺起,“相公……不,妾身是說陛下。聽說您被西戎蠻人打傷了,且讓妾身看看傷口。方才妾身來時,聽部下說起此時,都有些覺得丟人,妾身認為,軍營之中如果有這種消息傳出,似乎對陛下……”
“跟我滾出去!”李鐵衣抓起手邊的茶碗朝著女人丟過去,後者是被他打怕的,連忙躲避著,跪倒在地還試圖向前爬。不想更多的東西從上麵砸下來,打得她陣陣哀叫不止。
“你故意來看朕笑話的是不是?我知道,你是安定邦的女兒,心裏一定是幫你老子的,恨不得朕早點死掉才趁你心意對吧?當初在同州你爹和你是怎麼對朕的,朕可一直記在心裏呢。在你們眼裏,朕就是一個小醜,一個任你們擺布的工具對吧?現在朕終於可以出來自己打天下了,你們當然不歡喜,在你們眼裏,朕還是回去給你們接著當奴仆才對是不是?朕告訴你,做夢去吧!朕眼看就要天下無敵了!等到朕神功一成,第一件事就是去殺了你爹安定邦,讓他為當初的傲慢付出代價。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麼殺他和你兄長的!朕得讓你看著他們那哀號乞命的樣子,讓你反省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今天晚上,就是朕大婚的日子,你在這裏隻會礙朕的眼,滾出去!”
女子還想說什麼,花弄影卻已經一把架起她向外就走,邊走邊道:“姐姐,您得識時務啊,陛下眼下正在氣頭上,您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沒用,陛下聽不進去,總得陛下消了氣再說。”
婚禮的工作在花弄影操持下,已經在進行之中。戰地婚禮一切從簡,何況新娘本人雖然清醒了,但是功力被鎖著,這婚事也就沒什麼兩相情願可言,一切就更簡陋。那七尺高的木架子連同柳長安被一起送到了突利帳篷裏去,整個交易的內容,也在軍營中不脛而走。
一直以來對白衣教深信不疑的付連虎第一次對自己的路產生了質疑,以往一向是總壇怎麼吩咐怎麼做的他,第一次開始考慮,這樣做對不對,為什麼這兩個問題。即使是因為臥底原因而潛伏在軍隊裏,也終究是和西戎人打了多年的交道。對這幫人,沒有什麼好看法。與他們做生意維持部隊是一回事,卑躬屈膝在他們麵前裝孫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他的心裏莫名地窩了一團火,卻不知道找誰發。
就在他走進帳篷不久,一名白衣軍小兵也走進帳篷裏,付連虎的怒氣正盛,破口罵了起來,訓斥這人沒規矩,怎麼敢亂闖。那小兵反倒不慌不忙笑道:“付將軍息怒,我隻是想跟你談談。”